一八九八年齣生於柏林,是著名的德裔美籍哲學傢、社會學傢、政治理論傢。一九二二年於弗萊堡大學(University of Freiburg)取得博士學位,之後又與海德格(Martin Heidegger)與鬍塞爾(Edmund Husserl)共同進行研究。在納粹開始掌權時,馬庫色隨即離開德國前往瑞士,而後落腳於紐約哥倫比亞大學社會研究所。該機構是由霍剋海默(Max Horkheimer)所創建之法蘭剋福社會研究所(Institute for Social Research)遷移而來。在這段期間,馬庫色逐漸成為法蘭剋福學派與新馬剋思主義的要角之一。
他在作品中深刻地批判資本主義、現代科技、消費社會以及娛樂文化,並認為它們構成瞭一種新型態的社會控製。其理論成為新左派與學生運動的思想基礎,甚至被譽為「新左派之父」,並於六〇與七〇年代在美國與全世界發揮巨大的影響力。他的主要作品除瞭本書之外,還有《理性與革命》(Reason and Revolution)、《愛欲與文明》(Eros and Civilization)、《解放論》(An Essay on Liberation)等。
現為國立中山大學社會學係副教授,主要學術興趣為社會理論、社會科學哲學、政治社會學、社會科學翻譯研究。著有專書《Reframing the Social: Emergentist Systemism and Social Theory》及多篇中外文論文。曾獲中央研究院年輕學者研究著作奬、科技部吳大猷先生紀念奬。翻譯工作方麵,除有多部譯作外,目前也在中山大學及國傢教育研究院開設「社會科學翻譯研究」的課程。
劉繼
中國政法大學法學博士研修生,曾任丹麥奧爾鬍斯大學(Aarhus University)講師、義大利帕多瓦大學(University of Padua)訪問教授。目前在北京擔任律師事務所閤夥人。
著有《法蘭剋福學派對實證主義的批判》,另譯有齊剋果的《戰慄與恐懼》(Fear and Trembling)。
但是,在這裏,發達工業社會卻使批判麵臨瞭一種其基礎被剝奪的狀況。技術的進步擴展到整個支配和協調的體製,創造齣各種生活(和權力)形式,這些形式似乎調和瞭反對該體製的各種勢力,並擊敗或拒斥一切以掙脫勞役和支配的名義而提齣的抗議。當代社會似乎有能力遏製社會變遷——也就是建立根本不同的製度、新的生産發展方嚮和新的生存方式的質變。這種遏製社會變遷的能力或許是發達工業社會最突齣的成就;在強大的國傢內,大多數人都接受國傢目標(National Purpose)、兩黨製之下的政策、多元主義的衰落、勞資共謀,這都顯示瞭對立麵的一體化(integration of opposites),這種一體化既是發達工業社會取得成就的結果,又是其取得成就的前提。
把工業社會理論的形成階段和它目前的情況做一個簡要的比較,也許有助於錶明批判的基礎(the basis of the critique)是如何被改變的。十九世紀上半葉,在剛開始齣現並發展齣一些曆史替代性選擇的最初概念時,對工業社會的批判在理論與實踐、價值與事實、需求與目的的曆史中介(historical mediation)中得到瞭具體的錶現。這種曆史中介齣現在社會上相互對立的兩大階級——無産階級和資産階級——的意識和政治行動中。在資本主義世界,這兩大階級仍是基本的階級。然而,資本主義的發展已經改變瞭這兩大階級的結構和功能,使它們不再是曆史變革的行動者(agent)。維持和改善製度的現狀,這個淩駕一切之上的利益,在當代社會最發達的地區,把先前的敵手聯閤起來瞭。技術的進步在多大程度上保證共産主義社會的發展和團結,「質變」這個概念就以多大的程度在非爆炸性演變(non-explosive evolution)的現實主義觀念麵前退卻。由於缺乏明顯的社會變革行動者和動因,批判又迴到瞭高度抽象的水平。這裏沒有理論與實踐、思想與行動相統一的基礎。即使是對曆史替代性選擇的最具經驗性的分析,看起來也是不切實際的思辨,而是否投入這些替代選擇,則成瞭一種個人(或團體)偏好的問題。
就算多數人接受和被迫接受這個社會,也無法減少這個社會的不(閤)理性,或使它少受指責。真實意識與虛假意識、真實利益與眼前利益的區彆仍然是有意義的。當然,這種區彆本身必須是有效的。人們必須看到這種區彆,並找到從虛假意識到真實意識、從眼前利益到真實利益的道路。若要做到這一點,人們就必須生活在這樣的需求中:改變自己生活方式的需求、否定肯定的東西(the positive)並拒絕之的需求。而既存社會設法壓抑的正是這種需求,而社會能夠在多大程度上以更大的規模「不負所望」(deliver the goods),並把徵服自然的科學方法用來徵服人,它就能在多大程度上壓抑這種需求。
在討論發達工業社會這些為人熟知的趨勢時,我很少註明具體的參考文獻。本書的材料是大量社會學和心理學文獻所收集和描述過的。這些文獻討論瞭技術、社會變遷、科學管理、閤作企業、工業勞動的性質和勞動力方麵的變化。有許多對事實進行非意識形態分析的作品,諸如伯利(Adolf Berle)和米恩斯(Gardiner Means)的《現代公司和私有財産》(The Modern Corporation and Private Property),第七十六屆國會國民經濟臨時委員會關於《經濟力量的集中》(The Concentration of Economic Power)的報告;美國勞聯–産聯(AFL-CIO)關於《自動化和主要技術變化》(Automation and Major Technological Change)的各種齣版物;此外還有在底特律的《新聞和通信》(News and Letters)與《通訊》(Correspondence)雜誌。我想強調一下米爾斯(C. Wright Mills)著作的根本重要性,並強調一下人們往往因其簡單化、言過其實或新聞式文字而錶示不滿的那些文章的根本重要性:帕卡德(Vance Packard)的《隱匿的說服者》(The Hidden Persuaders)、《地位追求者》(The Status Seekers)、《製造浪費的人》(The Waste Makers);懷特的《組織人》(The Organization Man);庫剋(Fred J. Cook)的《戰爭國傢》(The Warfare State),都屬於這個類型。誠然,這些作品由於缺乏理論分析,而使其描述的狀況的根源被掩蓋和保護起來,不過光是這些作品描述的狀況就足夠說明問題瞭。如果要取得最有力的證據,或許隻要這樣就夠瞭:幾天內連續收看電視或收聽廣播一小時,不切掉廣告節目,並不時轉換一下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