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那以後和那以前所能做的,唯有創造、夢想和想像而已。在每天的生活裏,我們時不時與世界碰撞,與他人碰撞。生活裏有慾望,金錢,激情,瘋狂,事業,旅行,成功,絕望,記憶,以及曆史。生活是悲劇,是喜劇,經常是齣鬧劇,有時則是歌劇。至於那以前與那以後,兩道牆的另一邊各有什麼,隻能純粹靠想像力去設想:這就成瞭一部小說。我準備著手的就是這樣的作品,它跟《剋萊芙王妃》(La Princesse de Clèves)、《阿道爾夫》(d’Adolphe)、《帕爾馬修道院》(La Chartreuse de Parme)及《追憶似水年華》那類小說相去甚遠。
神在時間裏,在光裏,在天體的運行裏。他也在風裏,在水裏,在盛開的花朵裏,在終將變為蝴蝶的毛蟲裏,在剛齣生的大象裏,在蛋剛孵化齣的鴕鳥裏,在誕生的一切裏,在變幻不定的一切裏。他也在死亡的一切裏,在消失的一切裏,在沉落的太陽裏,在付之一炬的特洛伊城裏,在海洋吞噬的水手身上,在醫院病榻一名垂死的老者身上。透過他,多虧他,有他在——盡管始終不在場——一切纔會發生。大自然造化是神的傑作,而離我們如此遙遠、遠在天外之外的神,也與大自然渾然為一。斯賓諾莎有一句睿智的教誨:「神或自然」(Deus sive natura),他與笛卡兒、萊布尼茲、柏拉圖、盧剋萊修(Lucrèce)、康德、黑格爾及海德格,都是對世界和人類進行過最深度思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