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海光全集 18 殷海光.夏君璐書信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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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描述

  《殷海光.夏君璐書信錄》這本書,既是純真深刻的愛情書寫,亦是兩個人相互扶持的真情紀錄。當然,由於殷海光的曆史身分及其時代背景,它更是珍貴的「私文書」一手史料。

  《殷海光.夏君璐書信錄》共收錄瞭殷、夏之間的信函共二百二十二封,依時序排列,最早一封是1946年1月7日,最晚一封是1955年6月8日。本書夏君璐的〈序言〉,交待瞭兩人相識及十年通信的背景,這篇文章平實而動人,是讀者必須要先讀的部分。夏君璐曾在1955年時,對兩人的通信如此形容:看看我倆的信,從重慶到武昌,到鄉下,到南京,到湘潭,到廣州到颱灣,簡直可以代錶中國現十幾年的變亂。

  確實是如此,在那個戰亂不停、動蕩不斷的時代,殷、夏兩人能長久維持通信,本身就是件不容易的事:有時通信的地點沒有「門牌和街名」;有時沒錢買郵票,信封起來後再拆開;有時寄一封信竟要超過「一百萬圓」。兩人往來的信函,曆經戰亂,由大陸而颱灣;殷海光去世後,這批信函又隨夏君璐到美國,並曆經搬傢15次,得以保留至今並結集成為《殷海光.夏君璐書信錄》,收入颱大版《殷海光全集》第十八冊。這是多麼難能可貴的一件事。

  在那個不平靜的時代,或許每一對情人的愛情故事,都有其麯摺動人之處,也可能留下瞭紙片隻字。但這一本《殷海光.夏君璐書信錄》不一樣。不一樣的地方有兩個:第一、本書齣版前,殷海光與夏君璐之間的信函,公布的非常少。本書收錄的信函,絕大部分都是第一次呈現在讀者眼前。內容上,僅由編錄者殷文麗刪節瞭小部分,其他都以原貌呈現。第二、殷海光後來成為著名的「自由主義者」,但研究殷先生的人總因沒有足夠資料對他在大陸時期的思想、生活麵貌不甚瞭瞭,亦無法探知他「反公權力」鐵漢形象背後那柔情的一麵。本書的齣版,彌補長久以來這兩方麵的不足。讀者可由本書中看到殷海光非少見的手繪圖;看到殷海光可寫齣極感性的浪漫語句;看到殷海光因在「第一號偉人」麵前毫無「示弱」,而自豪之心境;知道殷海光在共軍南下時,要「參加遊擊隊」,和共産黨周鏇到底。此外,殷海光早在大陸時期就已寫文章惹禍,他所寫的〈趕快收拾人心〉那篇文章,使「天下大悅」卻因「處處指摘蔣某,龍顔大怒」(此篇文章收入颱大齣版中心即將齣版的《政治與社會.上》一書中)。

  本書信函內容,大緻可分為三個時期:一是大陸時期,1946年至1948年底。第二是颱灣時期,自1949年初殷海光來颱後到1953年10月兩人結婚止。第三個時期,因殷海光到美國哈佛大學訪問,兩人乃重新通信,時間是1955年的1月至6月。三個時期的客觀環境不同,因此讀者閱讀這三個時期的信函時,會發現各有各的起伏,各有各的況味。

  本書也收錄瞭多幅珍貴照片與信件的手稿圖,絕大多數的照片第一次公諸於世。其中,本書結尾處的那張照片,將兩人拍得頗為傳神,與信函文字風格相對應,彆有意思。

  率真之筆,終能寫齣至真之情。不論是哪時期的信函,不論是兩位作者文字風格有何不同,然而貫穿本書且自始而終不變的是:殷、夏兩人長相斯廝守的信念與承諾。這個信念與承諾,一如殷海光與夏君璐都很喜歡的一段話:

  人間最高的約法就是愛。人間沒有瞭愛,什麼約法都歸於無用。可不是嗎?許多的約法最多的空間,就是最不適於生存的地方。人間有瞭愛,什麼約法都用不到瞭。

作者簡介

殷海光(1919年12月5日-1969年9月16日)

  湖北黃岡人。殷海光本名「殷福生」,「殷海光」是在抗戰結束後踏入齣版界時採用的筆名。他早年求學於西南聯大哲學係、清華大學哲學研究所,1949年赴颱後於颱大哲學係任教,先後開設課程有:邏輯、邏輯經驗論、羅素哲學、理論語意學、科學的哲學、現代符號邏輯、曆史與科學等。他亦曾任《中央日報》、《自由中國》主筆。

  殷海光是1950-60年代颱灣最有影響力的知識分子之一。他深受羅素、海耶剋、波柏等哲學大師的影響,所寫文章以科學方法、個人主義、民主啓濛精神為基準,極力宣揚反抗權威、追求自由思想,並堅持以筆的力量來對抗言論思想禁製。因而,他曾被倫敦《中國季刊》推崇為"颱灣自由主義思想的領袖",為颱灣自由主義的開山人物與啓濛者。

  時至今日,殷先生已成為颱灣某一世代的象徵人物。談到上世紀六十年代的颱灣或颱灣的自由主義,必然會談到殷先生及他著作。而殷先生的著作,以思想深刻、邏輯層次縝密、文句充滿情感著稱,有一種極為獨特的感染力。其著作,數十年來影響瞭海內外的無數讀者,早已成為華人世界共享的精神遺産。

著者信息

圖書目錄

圖書序言

序言

  1945年我和父母親、堂哥一同居住在一棟簡陋的小屋裏。那棟陳舊的民宅建在一座半山坡上,石闆山路從屋前經過,屋後是一片樹林;這裏就是風景幽美的四川□桷埡,長江南岸的一個小鎮,對岸正是繁華的重慶市。如果從江邊的山腳踏石闆路往上爬,需要兩個多小時纔能到我傢。那個時期,正值中國八年抗日勝利,全國人民還在情緒高昂的階段;英美法聯盟也戰勝瞭德國和意大利,世界各國正在籌組聯閤國。十七歲的我,以為從此世界和平,以後再沒有戰事瞭。就在此時,一位退役青年翩然來到我傢。他身著土黃色卡其布軍裝,腳上穿著美國軍靴,走起路來咯咯作響,一副桀傲不拘的模樣。除此之外,他後腦勺上幾根黑發翹起來,一雙炯炯發亮的眼睛嚮我射齣扣人心弦的目光。嗯,這就是「一見鍾情」嗎?他是誰呢?他就是殷福生(那時尚未改名海光)。

  殷福生第一次來我傢住瞭一星期,我父親想辦法幫他介紹工作。同時間,遠房大伯全傢也從日本佔領區逃到重慶暫住我傢。我們大大小小五、六人常常一起去爬山。文峰塔山頂是我們的最愛,在那兒可以眺望山川美景,令人心寬神逸。晚上在傢,福生教過我詩詞和鉛筆畫。但沒有多久他就搬走瞭。走前他送我一本他的著作《邏輯講話》,書頁上題著「君樂」兩個字。我原來的名字叫夏君娜,湖北人「娜」字發音似「樂」,所以他以為我的名字叫「君樂」。他走後我非常思念他,每天都盼著他來□桷埡看我們,可是等瞭好久不見人影,實在等不及,我便寫瞭一封信給他。那時,他住在重慶,我們偶爾見麵。

  有一次,福生陪堂哥和我在重慶城裏遊玩,迴傢時我們一起乘輪船從北岸到南岸。下瞭船,我們正走過浮橋快上岸時,看見一位年輕男士站在碼頭上,手裏拿著數本書嚮渡客兜售。我和堂哥好奇,進前觀看他在賣什麼書,殷福生卻沒有跟來,站在原地不動。我和堂哥隨手拿起賣書,看到書名是《光明前之黑暗》,作者為殷海光。當時,我們並不知道殷海光是誰,對談論政事的書籍亦無興趣,所以沒有買就走開瞭。事後福生纔告訴我們,這本書是他寫的,殷海光是他的新筆名。他說,那天他看我們走過去看他寫的書,令他非常緊張,心跳得很厲害。自此之後,殷海光成瞭他慣用的名字,福生反而成為彆號。

  自從抗戰勝利日本投降後,大傢忙著復員,迴歸故裏。我父親計劃先迴到湖北老傢看看,再去南京國防部上班。說到我父親,在此稍作介紹:他年輕時參加革命,滿清推翻後,就跟隨國父孫中山先生在總統府當副官長並兼任廣州兵工廠廠長,後來一直帶兵打仗。中日戰爭時他曾任八十七師的參謀長,在上海與日本人對抗。後來,他任職國防部高級參謀,官拜中將。這工作是他最不喜歡的,他說「高參」就是樓上吃飯的,他一心隻想帶兵打仗。當時復員的人太多,交通工具不夠,很難等到。為瞭方便起見,我們全傢於1946年初搬到重慶市居住。那是難熬的三個月,我過的很不快樂,原因是:一、不能去上學。二、不適應擁擠的城市生活。每天從樓上的窗戶望齣去,隻見一片黑壓壓的屋頂,比起環境幽美的鄉下,完全沒有美感。三、前景未蔔。每次想到我隨時會離開重慶,以後不知是否能與殷海光保持聯係,就憂心忡忡。

  我們作世界和平的夢還不到幾個月,戰爭又爆發瞭。這次是中國人打中國人,中國人殺中國人。每次海光來我傢,就跟父親聊國事,聊到後來,不是情緒激昂,就是唉聲嘆氣。談到絕望時,他說他準備去跳嘉陵江,令我為他非常耽心受嚇。在那個時代,海光和我不可能單獨在一起,平時兩人彼此多看一眼都不敢。有一天,海光來我傢,懷中抱瞭一隻兔子,是他在路邊草叢裏抓到,特彆送給我的。這是相當大膽的舉動,害我驚喜萬分。幸好父母親沒有拒絕,讓我養在樓上。我每天餵牠吃很多東西,給牠梳毛,時時抱牠,對牠柔聲說話。沒多久,這隻兔子長得又胖又大,全身黑毛光滑的發亮。牠好似代替海光,解除我的寂寞。

  1946年春天,我們終於等到瞭交通工具。於是父親決定於4月23日帶全傢乘軍機飛漢口。臨彆前,我多麼盼望海光能來我傢見最後一麵。我迫切的等瞭一天,他竟然沒有齣現。失望之餘,我又寫瞭一封信給他。

  迴到湖北老傢之後,我們在龍王墩鄉下過瞭一個暑假,父親就準備隨國防部搬到南京去住,可是他不讓我同行,反而令我留在武漢上學,這是因為他知道海光已搬去南京,並在中央日報社任職之故。父親雖然欣賞殷海光,認為他有思想有誌氣,人品學識也不錯,但是並不願意讓自己的愛女嫁給他。他認為海光性情孤僻,不易相處,過於憂國憂民,憤世嫉俗,感情走極端,他說:這樣的人很難長命,而且他的年齡比你大瞭些。於是,父親決定阻止我與海光相好。那年9月,我住進武昌小門外的基督教聖希理達女子中學,就讀高一下,從此開始瞭我們長達四年的通信。

  過去中國人不講求隱私權(privacy)。我的信件,不但傢父傢母會過目,學校訓導處也要檢查,尤其是異性朋友的來信,更是加倍的注意。學校甚至托人去南京金陵大學查詢是否確有殷海光其人。每次信件檢查完畢,訓導主任就會派一位同學送到教室給我。有時,訓導主任親自送到,意思就是「我在注意你,檢點些!」弄得全班同學都知道我有位男友在南京。大傢也都認得他的字體。有幾次海光在信封上寫「吳琦寄」,同學們硬說是我教他的,並說再改名字也沒有用,他的字跡一看就知道是誰寫的。她們給海光取瞭一個綽號,叫他「無奇不有」。還有一次上物理課,老師正好教到光學,重復的講著「光」這個字,我忍不住笑起來。你知道女孩子們最敏感,她們都知道我在笑什麼,所以全班也跟著笑起來,弄得物理老師莫名其妙,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們,不知我們在笑什麼。1948年聖誕節,海光寄給我一張聖誕卡,卡片正麵印著一對小精靈坐在鬆樹枝上唱歌,圖上的字是 A Christmas Message, Sweetheart Just between Us Two ,卡片內頁寫著:

  I love our little world of two, just you for me, and me for you,
  I love the things that we discuss, Things that mean so much to us;
  I love the happy plans we share and building castles in the air;
  I love the dreams we cherish too,
  But most of all, Dear,
  I Love You!

  這張卡片害我感動的不得瞭,每次唸到「But most of all, Dear, I Love You!」,我的眼睛就會充滿瞭眼淚,感到被愛的幸福。六十多年前,在中國,贈送友人聖誕卡是非常非常稀有的事。海光能找到這麼romantic (充滿羅曼蒂剋)的卡片送我,不單錶示他的心意,也是極其大膽的行為。

  1948年間,中國局勢愈來愈混亂,國民黨的軍隊節節敗退,政府發行的法幣,天天貶值,到後來每小時都在貶值。早上可以買一斤米的錢,到瞭下午,連買一小盒火柴都不夠。政府不停的印鈔票,郵票的票麵數字也隨之越增越大。寄一封信最初要數韆圓,過瞭幾個月,漲到超過一百萬圓(有信封為證)。由於戰爭由北嚮南由東嚮西四處蔓延,人們恐慌的逃來逃去。整個國傢動蕩不安,今天不知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人會去哪裏?我與海光的通信沒有間斷,實在是奇蹟。尤其是寒暑假,我迴到龍王墩鄉下與嬸母住在一起,那裏的店鋪及房屋沒有門牌和街名,來信得先寄到漢口倉子埠親戚開的藥鋪裏放著,等有人去龍王墩纔帶來給我。兩地步行,需要兩個鍾頭。有次,一位親戚把海光的信交給我後對我說:「寫信的人一定是很有學問,他的字寫得這麼工整。」過去的中國人不僅是尊重知識分子,對寫瞭字的東西都畢恭畢敬的。他們不敢坐在書上,信件也當成珍品處理,因為知道這些對收信人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在傳送信件時,格外小心。在那兵荒馬亂,社會秩序蕩然無存的年間,信件能平安到達收信人手中,實在要感謝中國忠實的郵務員和義務送信的鄉親們。

  1948年底,父母親隨國防部從南京逃到湘潭,父親也要我年底高中畢業後,立刻去湘潭與他們會閤。當時鄉村的情況非常可怕,時時有敗退的國軍來騷擾,解放軍來強奪,或土匪來搶劫。於是嬸母離開鄉村,到武昌租瞭一個房間住下來。我因為不久就要離開武昌,不知何時會再見,就抓緊機會,搬去和她同住瞭一陣。那時海光從南京逃到上海,準備遷去颱灣。他不斷的來信,勸我也去,我當然也想這麼作,但是必須得到父母的同意纔可成行。1949年初,我從武昌乘火車到瞭湖南湘潭。湘潭是毛澤東的傢鄉,因而湘潭人神氣十足,瞧不起我們這些逃亡者,稱我們為「白華」(與「白俄」同比)。不久,國軍兵敗如山倒,解放軍隨時會到,我們又準備逃命。海光每封信都催我快點辦手續去颱灣,認為時間緊迫,若不趁早,恐怕機會不再。父親意識到前景非常不樂觀,他以後可能無法保護他愛女,終於批準讓我去颱灣。這樣我們纔開始計劃行程,辦理入境手續。解放軍來到湘潭前夕,我們隨國防部逃到廣州,住在四壁如洗的空倉庫內。我每天上街辦理入颱需要的各種證件,但事事不順,睏難重重。原先海光安排我和聶華苓女士、王正路先生一傢一起去颱灣,但因聶伯母和她妹妹的入境證遲遲發不下來,我隻好一人先行。

  那天,我父母送我上船。到瞭碼頭人山人海,一片混亂,大人小孩爭先恐後的擠上輪船。在這種情況下,我與父母親無法話彆就急忙加入人潮,用力嚮前推擠。突然迴頭看父親一眼,見他正在用手擦眼淚。好不容易擠上船,我就直衝甲闆,站在船沿欄杆前朝著岸上尋找爸媽的身影。我看見他們在人叢裏正嚮我揮手……天哪!這就是我們的永彆!那時候我不知道大難臨頭,直到1980年第一次迴中國大陸時纔知悉,我的父親、母親、嬸母、哥哥、嫂嫂、姐姐,後來都遭遇慘無人道的迫害,受盡摺磨,甚至死得很悽慘。這些噩耗,導緻我精神完全崩潰。

  1949年6月3日,我搭乘的金剛輪,抵達颱灣基隆。海光親自到港口來接我,相見的喜樂,無法形容。從1945年至1949年,我們經過多少波摺,環境的睏難,動蕩的時局,可怕的戰爭,終於能夠相聚在一起,多麼不容易!主要是我們彼此一直通信,信將我們聯係著。其實我們戀愛的經曆,痛苦多於快樂,擔心受嚇多於享受,並且不時陷入患得患失的情緒中,眼淚更不知流瞭多少。我們愛情的小舟在時代的大海中顛簸翻騰,竟能平安的進入基隆港,實在不可思議。所以6月3日對我們很重要,海光在世時,我們幾乎每年都要慶祝這個可紀念的日子。

  1949年9月,我搬進國立颱灣大學女生宿捨,開始四年愉快的大學生活。在那裏,我遇到瞭一批知己,我們成為莫逆之交。當時雖然海光在颱大教書,我在颱大作學生,我們一星期隻見一、兩次,所以繼續以信件聯絡。我每次思念對方的時候,就提筆傾訴相思之苦。對方來信是我生命的支柱,接到他的信會引起心靈的激動,打開信封抽齣信紙時手還會發抖。讀信則特彆認真,我會先快快的讀一遍,然後再細讀好幾遍,沉浸在字句帶齣的柔情蜜意、鼓勵與安慰裏;但是有時也引起誤會、痛苦和眼淚;不過,那些很快就會過去。一直到1953年鞦我們結婚纔停止通信。1955年,海光去美國哈佛大學訪問期間,我們又開始勤密的通信連絡約半年之久。

  這一百多封信,是我們留存至今的書麵聯係。迴溯1945至1955這十年,由少積多的一疊疊信函,隨著我從重慶到武漢,到湘潭,到廣州,到颱灣,到美國東岸、西岸、中西部、又迴到西岸,光是在美國,我就搬瞭15次傢(小搬還不算),這些信劄一直保存著沒有弄丟,真是天之大幸。

  大約二十年前,陳宏正先生鼓勵我寫一本迴憶錄,當時我覺得這個建議不錯,答應他等我退休之後再開始寫。1991年我退休,經過十年努力,隻寫齣短短的五章,再也無法繼續下去。在這期間,宏正先生經常打電話鼓勵我、催促我,還是沒進展。後來他請我的女兒殷文麗幫忙,由口述錄音著手,亦不見成效。然而,在這段過程中,文麗把這些塵封逾半個世紀的信件和我的日記,從紙箱中翻齣來,細讀每一封內容,並重組當年故事時,她認為應該先齣版一本《夏君璐與殷海光書信集》,再想辦法編寫迴憶錄。我覺得這個想法不錯,但是嫌自己文筆不好,字句欠通順,言辭沒有修養。女兒對我說:「你不是文學傢,又不是專業作傢,讀者應該對你不會有太高的要求。」一點不錯,我隻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女子,戀愛的時候,沒有理性,所言所行,皆被狂熱的感情所支配,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林毓生院士和陳宏正先生建議我為此書信集寫〈序〉。其實我不會寫任何正式文章,我能做的就是把我和海光通信的經過和曆史背景敘述一下,以便讀者瞭解當時能夠接到從遠方來的信,是多麼的不容易。去年初,陳宏正先生接受文麗提齣版《書信錄》的建議,便定下目標,要求她去年底完成初稿。自此文麗每天一早起身,坐在車房狹小的空間裏,整理各種原件,並鍵入電腦存檔。我看她為此眼皮下垂,肚子凸齣,但我不能叫她停止。二外孫女李惇,犧牲瞭整個春假,進行所有的圖片掃描和圖檔整理,並且幫忙解決一些電腦方麵的技術問題。雖然她中文能力有限,仍做得非常起勁。沒有女婿李逸的支持,以上所有的都無法順利完成。我也要感謝潘光哲教授奔走、連絡,盡力使這本書達到最高品質。楊桂果女士管理故居貢獻良多並且經常問候、鼓勵我。颱大齣版中心項潔主任即時的指導,其同仁嚴謹的校閱和精美的排版,讓本書臻於完善。還有許多不具名者的貢獻,謹此深錶謝忱。

  最後我要感謝陳宏正先生。四十多年來,從殷海光紀念會、基金會、故居、到《殷海光全集》等等事情,皆是他在積極推動,齣錢齣力,不遺餘力。對於殷海光的遺孀,他也是照顧有加:幫助我處理殷海光著作的齣版事宜,為我爭取版稅,也常常寫信,以及打電話問候。我每次去颱灣開會,他都會安排我參加旅遊團到各地觀光。去年我生病的很厲害,他慷慨解囊,讓我買中藥調養身體。他對我的恩情,感激不盡。我認為他是上帝派來看顧我的天使,故此我也要感謝我的上帝!

殷夏君璐
2011年2月14日情人節於美國聖荷西市

編輯小記

一個地方、一張卡片、一段空白

  《殷海光.夏君璐書信錄》,編輯核校過程中,發現三個頗值得注意的綫索,它們是:
  一個地方,黃桷埡;
  一張卡片,1948年底殷海光寄給夏君璐的聖誕卡;
  一段空白,1949年5月14日之後至1950年1月5日。

  ◎一個地方

  黃桷埡,是位於重慶市對岸的一個小鎮。本書一開始,即描述殷海光、夏君璐在黃桷埡同遊的情景。夏君璐把這一天定位為「永生難忘的一天」。

  不久之後,殷、夏兩地相隔,隻能靠魚雁往返互係情懷。對兩人而言,黃桷埡是共同迴憶的起始地,但「黃桷埡」三個字多次齣現在兩人的信中時,從前言後語看來,其中有些許的不尋常,總讓讀者猜測有些事曾在此地發生。

  到底發生瞭什麼事?二年多之後,殷、夏兩人在1948年2月有一場「信函大吵架」,夏君璐甚至氣得把殷海光來信中的文字剪下來,貼在迴信裏反駁,並要殷海光「一輩子記著」。在這一場吵架的信函裏,兩人各自把當時在黃桷埡的心情盡皆訴諸筆墨。正如一本小說的伏筆,書前半的謎底揭曉瞭……

  自此以後,兩人戀情確定下來,「黃桷埡」則不再齣現在兩人的通信中瞭。

  ◎一張卡片

  大吵架過後的同一年(1948)年底, 殷海光精挑瞭一張聖誕卡寄給夏君璐。卡片上的一段英文,曾讓當時的夏君璐感動莫名。(卡片圖,已收入本書),即使是在六十一年後,讀者仍可由夏君璐為本書寫的〈序言〉裏,讀到這張她對這張卡片的情緒波動:「這張卡片害我感動的不得瞭,每次唸到「But most of all, Dear, I Love You!」,我的眼睛就會充滿瞭眼淚,感到被愛的幸福。六十多年前,在中國,贈送友人聖誕卡是非常非常稀有的事。海光能找到這麼romantic (充滿羅曼蒂剋)的卡片送我,不單錶示他的心意,也是極其大膽的行為。」

  因而,針對這張卡片,本書不但將其圖收錄,更在書的最末頁再度引用卡片上的英文,配以兩人的照片,為《殷海光.夏君璐書信錄》收尾。

  ◎一段空白

  在本書共九個年份222封信函中,我覺得1949年的信函,最為「章往考來,情見乎辭」。當時,殷海光已先一步到瞭颱灣,大陸則兵荒馬亂,兩人深怕海峽相隔就此無法再相守,其惶恐、急切心境躍然紙上。這幾封信,既有夏君璐以「殷式筆調」對殷海光在大方嚮的提醒,亦有殷海光對夏君璐來颱事宜的韆叮萬囑,信函的內在張力十足,讀來令人動容。

  書中,1949年的最後一封信是5月20日夏君璐給殷海光的,信中寫道:「萬事俱備,以欠東風。」意即,夏君璐即將步上逃難兼逃命的之路程。書中的下一封信,就直接跳到1950年1月5日,夏已到颱灣就讀颱大瞭。從書中,我們知道夏君璐是1949年6月3日安然來到颱灣,兩人為瞭紀念,特彆一起去拍瞭一張很正式的照片。這張照片,我們也收錄在書中。

  這段書信上的空白,提供讀者無限想像。在雙方音訊全無的情況下,殷海光人在颱灣的每一天是怎麼渡過的?夏君璐一路從大陸逃到颱灣期間,最大支撐力量應該是段海光吧?6月3日,兩人劫後重逢的情況又如何?

  細心的讀者,可以在後來兩人的信中,找到一些片斷。如夏君璐1955年的4月的信中寫道:「我們倆愛情小舟在時代的大海浪不知翻瞭多少筋鬥。我的迴憶從不敢接觸到從開始逃難到颱灣的那一段。我隻愛看我在希中和在龍王墩寫給您的,和您寫給我的。後來的我連摸都不敢摸,就好像我從來不願想一下我的父親。現在,我們唯一可安慰的,也是一樁奇蹟就是我倆終結為夫妻。」又如,殷海光1950年5月31日的信:「六月三日,是妳來颱的週年紀念日。……迴想一年前的那一天,我到船埠接妳的情況。印象是那麼顯活。真是一幅『愛情』和『離亂』交織的圖像。」

  大悲無言。書信上的這一段空白,有著讀者看不到的另一麵,就是銘記在兩人心中那無以言語的深刻對話。

  在那個殷海光稱之謂「殘酷的時代」裏,類似的空白、類似的深刻同時也銘記在韆萬人的心中。

圖書試讀

夏君璐手邊所存寫給殷海光的第一封信。

一月七日

〔夏君璐緻殷海光〕

殷學士福生兄:

星期六(一月十二日),決定搬進城。

兄來捨下請到中一路 167號。

小兄君路草﹝印章﹞ Jan.7th

您有一個布口袋在我這裏。

走法:先到七星岡再到和平路再到中一路,正門為染料管理(經濟部),側門可入也。

四月二十六日

〔夏君璐緻殷海光/湖北漢口→重慶〕

殷先生:

寫這封信的動機,完全在於我彷彿應該寫信給您。

在二十二日我盼望一天,沒有來,我所想像的最後一麵完瞭。

二十三日起身時還可見偏西的月亮,到珊瑚壩淡玫瑰色的晨曦在玉藍般的天上浮動。坐瞭一下,播音機宣告後,我們慌忙上飛機,與姊姊說一句臨彆話也沒機會。在飛機上坐瞭幾十分鍾後,機門關上,鎮的答一〔震得「答」一聲〕關攏,事情是告一段落,我望齣窗外,那就像翻開書的另一頁,那些是屬於過去的。飛機離瞭地。您現在正在做什麼呢?知道嗎?我已飛走瞭。

窗外的景象,並不是我想像的那麼新奇,田畝山峰湖泊極平淡,除瞭這天藍得可愛,彷彿用水沖洗過清而亮(您喜歡的)。推進機的隆隆聲都告訴我離開你越來越遠瞭,而你呢?獨自坐在臥室裏那張桌邊看著一本書,一點也不關心,也不想念我。

鄰座的一位小姐已睡醒瞭兩覺。這時可以看到彎麯平靜的長江,倒頂有味,但我漸漸感到胸中作惡〔惡〕想吐,耳朵劇痛,飛機下降的情形也無興趣去欣賞,埋著頭用手濛著臉,直到陸地上纔恢復。於是我們就這樣到瞭漢口。

漢口顯然比以前冷落,平坦的柏油馬路上的行人寥寥無幾,許多的房子被毀壞,以悲哀的心情是會感到傷心慘目,但這種清靜是可喜的,空氣是清新,沒有絲毫灰塵和煤煙,路兩旁綠色的樹木重慶是沒有的,還有似十八世紀古老彎麯的路燈。在行走時眼睛隻要新奇注意所有的東西。一個放學的小學生望著我,我想著說:「我是剛從重慶來的,漢口已有八九年未見瞭。」

吃過午飯後便過江,這裏的江岸完全不像重慶堆滿破舊不堪的房子,是一長條黃色沙灘,遠處一叢叢的樹木露齣紅色的屋和長的煙筒。以小時的印象黃鶴樓沒有變,街道仍舊。

愉快的遇著秀姐,她比以前更胖,和她談瞭一下,因為太疲乏,躺在床上睡瞭一覺。吃過晚飯迴漢口在半路遇著大雷雨,全身都濕瞭。迴到旅館天已黑瞭大傢靜靜的坐瞭一陣,我站在窗前,潮濕的寒風吹拂我的臉,這時我的眼淚已接近,眼皮隻要一想起..,突然我感到疑問,我〔為〕什麼離開重慶而到漢口,我不是在重慶,怎麼到漢口來瞭,這是漢口嗎?

我感謝上帝,有許多人愛護而敬愛您,希望您能讓他們得到許多安慰。任傢花園又是那麼美好的地方,朋友是那麼關心。為瞭中國您必須小心你的身體,常常日光浴,尤其清晨的最好,並且魚肝油不要忘記吃,應該隨身帶著。您忘記過沒有?假如忘記是不應該的。

我們等安發 *到漢口,便下鄉,不會太久的,因為鄉下不好,然後再到南京。

* 安發,是夏君璐的叔叔。──編註。

這樣的夜間很可愛,在晚上我們去街上散步。這時更幽靜,在這長長的馬路,隻有我們,晚風吹拂著我的頭發衣服,影子隨著距離路燈而拉長,兩邊的樹林彎麯而成拱道,路燈利用樹葉在地上織成蔭網。人行道是陰暗的還有許多濃鬱的楊柳彎麯像「女孩的頭發」,淺藍色的燈光由紗窗射齣來,遠遠傳來悠揚的鋼琴聲,假如您在這裏,也許會喜歡,「清靜」不會使人感到寂寞,隻有快慰與滿足。

現在我們住在旅館內,旅館的床臭蟲多得可怕,在第一夜我在床上睡不住搬到比我短二尺的沙發椅。這樣過瞭兩夜。第三天便移到桌子上睡。非常可笑的。

您的那把小牙刷被我們帶到重慶,您喜歡我拿它作何用?

祈禱上帝保佑您。

敬祝

快樂 &健康!

君洛敬上 April 26

這裏腳魚很便宜,我們吃瞭不少,巧剋力比重慶貴,但很多。


五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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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研究方法的角度來看,一本包含學者間書信的著作,往往能為我們提供解構思想、理解曆史的“鑰匙”。殷海光先生的思想體係博大精深,其研究領域廣泛,橫跨哲學、政治學、社會學等多個學科。如何在浩瀚的思想海洋中準確把握其核心脈絡,理解其思想演變的邏輯,一直是對研究者提齣的挑戰。而《殷海光.夏君璐書信錄》的齣現,有望成為破解這一難題的重要綫索。 我猜想,在這些書信中,可能會記錄下殷海光先生在構思重要著作、確立學術觀點時,與夏君璐女士進行的詳細商榷。這些商榷,可能涉及某個概念的界定,某種理論的引入,甚至是對某個曆史事件的解讀。通過這些交流,我們可以看到他思想的“未完成態”,以及其在形成成熟理論之前的反復推敲和修正過程。這對於我們理解其思想的原創性、深刻性以及局限性,都具有不可估量的價值。同時,夏君璐女士的迴信,也同樣重要,她可能以不同的視角、不同的學術背景,對殷海光先生的觀點提齣質疑或補充,從而共同推動學術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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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任何一位關注中國現代思想史的讀者來說,《殷海光全集 18 殷海光.夏君璐書信錄》的齣版,無疑是一份珍貴的禮物。它不僅僅是一部簡單的文獻匯編,更是承載著一段重要曆史時期知識分子精神生活、學術探討和社會觀察的百科全書。我期待通過閱讀這些書信,能夠更深入地理解殷海光先生的思想體係的形成過程,以及他對中國現代思想發展所做齣的獨特貢獻。 我想象,在這些往來書信中,或許會包含著他對特定學術議題的獨到見解,對當時社會思潮的深刻剖析,甚至是他對未來文化發展的期許。而夏君璐女士的迴應,則可能為我們提供瞭另一個觀察和理解殷海光先生思想的重要維度。這種跨越時空的思想對話,將幫助我們撥開曆史的迷霧,更清晰地看到那個時代知識分子的精神麵貌,以及他們為追求真理、啓迪民智所付齣的努力。這對於我們理解中國現代思想史的發展脈絡,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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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對知識分子群體在曆史變遷中角色與命運感興趣的讀者,我對於《殷海光全集 18 殷海光.夏君璐書信錄》所能揭示的個體經驗,充滿期待。在動蕩不安的年代,知識分子的命運往往與時代的潮水緊密相連。我希望通過這些書信,能夠看到殷海光先生和夏君璐女士在個人生活、學術追求與時代洪流之間的掙紮與抉擇。 也許,信中會流露齣他們對於當下社會現實的憂慮,對於國傢前途的思考,以及在個人命運與國傢民族命運之間所做的權衡。這些書信,可能不僅僅是純粹的學術交流,更蘊含著那個時代知識分子特有的傢國情懷和憂患意識。通過他們的文字,我們可以看到在看似宏大的曆史敘事背後,個體所經曆的真實情感、內心矛盾與精神堅守。這種從個體經驗切入,去理解宏觀曆史的視角,往往更能打動人心,也更能引發我們對曆史的深刻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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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作為一名長期關注思想史和學術交流的讀者,我對《殷海光全集 18 殷海光.夏君璐書信錄》的齣版,以及它所承載的珍貴曆史信息,一直懷有濃厚的興趣。雖然我還未深入閱讀書信錄的具體內容,但僅憑書名和作者的身份,便能預見到其中蘊含的豐富價值。殷海光先生作為中國現代思想史上舉足輕重的人物,其思想的深度與廣度早已為人稱道,而夏君璐女士,作為他的摯友和重要的學術交流夥伴,他們的書信往來,無疑是窺探殷海光先生思想發展軌跡、學術研究過程,乃至那個時代知識分子生活的一個絕佳窗口。 我尤其期待通過這些書信,能夠更清晰地理解殷海光先生在不同時期所麵臨的思想睏境、學術挑戰,以及他如何與夏君璐女士就這些問題進行探討、辯論與思想碰撞。他們的書信,可能不僅僅是簡單的問候或研究匯報,而更可能是思想火花的迸發,是學術論證的雛形,是時代洪流中個體精神求索的真實寫照。研究殷海光先生的思想,往往需要結閤其不同時期的著作、演講以及個人筆記,而書信的齣現,則為我們提供瞭一種更為私密、也更為鮮活的視角。通過字裏行間的交流,我們可以捕捉到那些未曾公開錶達、或者在正式文本中被修飾過的細微之處,從而構建一個更加立體、更加人性化的殷海光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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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對民國時期知識分子交往方式深感好奇的讀者,夏君璐與殷海光先生的書信往來,對我來說具有天然的吸引力。在那個信息相對閉塞,卻又充滿思想激蕩的年代,書信是維係情感、交流思想、探討學問的重要媒介。我設想,在這些信件中,我們可以看到兩位學者之間真誠的傾訴、坦率的批評,以及在學術難題麵前共同探索的執著。也許,其中會有關於某個哲學流派的深入討論,對某個社會現象的敏銳觀察,甚至是對於人生道路選擇的迷茫與堅守。 這種“親曆感”是任何二手文獻都無法比擬的。我們可以透過這些泛黃的紙頁,感受到那個時代特有的文字風格,體味到知識分子在特定曆史背景下的生存狀態和精神追求。通過他們的筆觸,我們或許能重現一個鮮活的學術圈,瞭解當時知識分子之間是如何相互啓發、相互質疑,又如何共同為民族的未來貢獻智慧的。這種跨越時空的對話,不僅能夠加深我們對殷海光先生的認識,更能讓我們對那個時代,乃至我們自身所處的時代,産生更深刻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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