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的專欄作傢及全國綫特派記者,第一本作品為《美麗的掙紮》(The Beautiful Struggle)。二○一二年發錶〈對一位黑人總統的恐懼〉(Fear of a Black President)及二○一四年〈為賠償辯護〉(The Case for Reparations)兩篇文章獲得許多奬項的肯定,其中〈為賠償辯護〉曾獲希爾曼評論與分析新聞奬(The Hillman Prize for Opinion and Analysis Journalism)、美國國傢雜誌奬(National Magazine Awards)與波爾剋奬(George Polk Award)。二○一五年第二本書《在世界與我之間》(Between the World and Me)獲得美國國傢圖書奬、全國有色人種促進協會形象奬,也入圍普立茲奬、美國國傢書評奬決選。目前與妻子、兒子定居紐約。
美國政治、社會與文化評論健筆塔納哈希.科茨(Ta-Nehisi Coates)的新作《美國夢的悲劇:為何我們的進步運動總是遭到反撲?》(原譯《我們已經執政八年:一場美國悲劇》), 試圖迴應以上三個問題,而第三個問題又可以涵攝前兩個問題,三者共同的關鍵字則是「種族主義」。即便南北戰爭一百五十多年前就已落幕,《一九六八年民權法》(Civil Rights Act of 1968)在半個世紀前就為民權運動樹立裏程碑(當時科茨甚至還沒齣生);但是時至今日, 種族主義的惡靈仍然在美國大地遊蕩。
《美國夢的悲劇》付梓之日,惡靈已經一路遊蕩到白宮,川普(Donald Trump)開始當傢作主。科茨擱筆的當下,想必百感交集。一百二十多年前黑人菁英「我們已經執政八年」(We Were Eight Years in Power)的吶喊,這迴是在整個國傢的權力中樞響起,同樣痛徹心扉。想要為種族主義除魅,歐巴馬(Barack Obama)執政八年顯然不夠,八十年、一百八十年也未必夠,這就是科茨為本書定的原副標題「一場美國悲劇」(An American Tragedy)。
種族主義不是「節外生枝」、「個人偏見」或者「無足輕重的插麯」,它會影響一個國傢的政治、經濟、社會、外交。川普一方麵扺死不認「種族主義」標簽,一方麵將種族主義的話語與行為正常化、政策化,作為他「讓美國再度偉大」(Make America Great Again)政綱的主鏇律。此外,川普更迫使共和黨為他的言行與政策背書,每當他「犯賤」,共和黨一乾政要往往在眾目睽睽之下陷入難堪的沉默。
然而今日美國政壇如同許多國傢,「資曆」能載舟亦能覆舟,拜登大概沒想到自己遇到的最大挑戰會是種族主義。他擔任參議員期間的「政績」被媒體與對手翻齣來檢視,關鍵之一正是《美國夢的悲劇》一書著墨甚深的「大規模監禁」(mass incarceration)。美國司法體製原本就特彆容易入黑人男性於罪,拜登一九九四年一手推動的《暴力犯罪控製與法律執行法》(Violent Crime Control and Law Enforcement Act)則以打擊犯罪之名雪上加霜,嚴重戕害中低階層黑人社群與傢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