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望的盒子一解放,帶來的是極致的快感,還是無盡的恐懼?
在禁忌下追求歡快,在極樂中感受危亡!
男色、豔情、春宮,從《紅樓夢》到《金瓶梅》與《肉蒲團》,真與假的困惑,夢想與恐懼的交織,娛樂與懲勸的互補,誡淫與誨淫的矛盾,全都像「風月鑑」的正反兩面,以不同程度的偏斜轉換在形形色色的古代文學作品中。作者由自慰而悅人,也由自危而嚇人,這便是風月筆墨的本質。
本書探討《金瓶梅》和《肉蒲團》等中國古代廣泛的「性文本」,深入淺出地闡述了古典文學中的男色、同性戀、窺淫癖與性別論述,探討其文本構成和敘事妙趣,呈現中國古代多面相的性文化。
本書特色
首次針對古代文學中有關情色描寫、性愛問題探討,乃至被斥為淫書的各種文本進行系統討論的專著,以後現代解構主義反思情色文學傳統的種種意涵,敘述生動,剖析深入,頗富反諷意味。全書綜論文學,兼及中國政治、法律、醫藥、宗教等機構所建立的性及性別論述,對於貞與淫、同性戀與異性戀、房中術等話題均有洞察的探討。獵奇者可一窺其中的花絮,研究者可從中領會西方後現代批評理論在闡釋中國性文化諸問題。
名人推薦
「此書的重審範圍遍及古代的各類性文本,既評説到廣爲人知的《金瓶梅》、《聊齋》和《紅樓夢》,也囊括了衆多鮮爲人知的散文、詩作、筆記和史書。對漢賦、房中書、唐宋傳奇和明清通俗小説等文類傳播、接受和敍述策略的沿革,書中更有深入的探討。其面面俱到之架構佈局顯示了作者的淹灌博洽和洞見卓識,其論證之嚴謹和學術造詣遠高出中國八十年代以來充斥書市的談色論性之作。
作者立足中文文本,深入淺出地闡述了文本構成、敍事妙趣、窺淫癖和男性注視,在在都顯示出他迥異於傳統文學批評的立論取向。」——摘譯自哥倫比亞歷史系教授 高彥頤 所撰書評,原載《男女》期刊(NAN Nü, Brill, Leiden,1999)。
《金瓶梅》中的性描寫遠比《肉蒲團》節制,敘述者的聲音也遠比《肉蒲團》隱蔽,然而《金瓶梅》的色情感染力卻明顯比《肉蒲團》厲害。「笑笑生」的語言富有彈性,他筆下的性場景彌漫了肉欲的氣息,色情的意象、淫蕩的動作和猥褻的對話,全與人物沉溺的狀態相表裡,因而有其特殊的魔力。李漁的語言過於油滑,他在造詞創意上的尖新常常讓人覺得太饒舌,他筆下的性場景大都是一些粗俗的色情漫畫,與其說它們富有刺激,不如說全都顯得很可笑。同樣誇張陽具的威力,西門慶的陽具被寫成了一個「活物」,是西門慶的化身,它和西門慶本人一樣狂妄、專橫,最後與西門慶同歸於盡。未央生的陽具只是一個純粹工具化的東西,因為它已經被改造成非人的器官。李漁越是誇張它的功效,便越顯得它完全麻木,猶如死物。他並沒有像「笑笑生」那樣用誇張的字眼和擬人化的手法把陽具寫得神氣活現,對於未央生腰間那個打滿了補釘的怪物,他很少作特寫鏡頭式的描繪,而更多的是以數量的計算來突出它的妙用。從後來未央生的多次漁色歷險可以看出,李漁顯然喜歡把這一妙用導向一個他認為最富於刺激的場景:如何使一個女人多次達到高潮或使更多的女人依次達到高潮。這是古代色情小說的一大特徵,它與房中書所強調的「閨中佳境」有一定的聯繫。因為房中書完全從養生的角度考慮女性在性交中的興奮程度,更多地激發女性的陰氣始終被描述為有益於男性採補的過程,因而對女子在這一過程中的一系列反應均有詳細的記載,其中特別強調了所謂「淫津流溢」。其次,房中書向來把陰道分泌物視為女人的陰精,甚至把它列為「三峰大藥」之一。對這種津液的神化也導致了某些房中書文本對它的誇張描寫,以致大肆渲染津液流溢成了表現女子達到高潮的描寫程式,比如在〈大樂賦〉中,有關的描寫已達到了製造刺激的程度。高潮的另一個反應是發出興奮的呻喚,說一些甜言蜜語,即〈大樂賦〉所謂的「姐姐哥哥,交相惹諾」。這兩種自然的反應在《肉蒲團》中完全被敷演成有意製造的效果,性行為的目的,交歡者證實自己享受到快感的依據,甚至是敘述者固執地強加給人物的主觀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