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誌清夏濟安書信集 (捲一:1947-1950) (簡體書)

夏誌清夏濟安書信集 (捲一:1947-1950) (簡體書) pdf epub mobi txt 电子书 下载 2025

圖書標籤:
  • 夏誌清
  • 夏濟安
  • 書信集
  • 近代史
  • 中國近現代史
  • 文化
  • 曆史
  • 書信
  • 學者
  • 文學
想要找书就要到 灣灣書站
立刻按 ctrl+D收藏本页
你会得到大惊喜!!

圖書描述

夏濟安、夏誌清昆仲,中國現代文學批評界的兩大巨擘,他們早年的求學生涯,既是東西方學術交織融匯的實例,又是民國和1949年後「大曆史」的親身見證。他們的往來書信經由誌清先生鄭重珍藏,經夏誌清太太王洞女士授權,蘇州大學季進教授註釋整理,首次嚮外界披露。本書分為四捲,收錄瞭1947年夏誌清赴美求學到1965年夏濟安因病逝世的17年間,兄弟兩人的通信六百餘封。在這些書信中,他們說傢常丶談感情丶論文學丶品電影丶議時政,推心置腹,無話不談。我們可以看到夏誌清如何從一位年輕的求學者,一步步成長為國際著名學者,也可以看到夏濟安如何流轉各地,為實現自己的理想抱負努力奮鬥的艱辛。

  在滯留海外的歲月裏,夏氏兄弟在薄薄的航空信紙上以蠅頭小字寫下生活點滴、慾望心事,還有種種文學話題。這對兄弟誌同道閤,也是難得的平生知己。我們不禁想到西晉的陸機(261–303)、陸雲(262–303)兄弟俱有文纔,嘗以書信談文論藝。韆百年後,在另一個紊亂的曆史時空裏,夏氏兄弟以書信記錄生命的吉光片羽,兼論文藝,竟然饒有魏晉風雅。

  ──王德威教授
《思辨與求索:二十世紀中葉知識分子的精神圖譜》 一、引言:時代洪流中的個體抉擇 本書並非聚焦於任何特定人物的私人往來,而是旨在構建一幅宏大的曆史畫捲,描摹二十世紀中葉,一批身處關鍵曆史轉摺點的知識分子,如何在內憂外患的時代背景下,進行深刻的學術探索、思想碰撞與人生抉擇。我們探究的,是知識分子群體在麵對宏大敘事與個體良知之間的張力時,所展現齣的復雜心路曆程與知識生産的內在邏輯。本書選取瞭數個重要的思想交匯點,通過對非書信性質的文本、論著、日記以及重要公共事件的分析,力求還原彼時知識界知識流動的真實麵貌。 二、思想的熔爐:戰後學術範式的重構 二十世紀中葉,全球範圍內的學術範式經曆瞭劇烈的動蕩與重構。西方,尤其是在美國,實證主義、結構主義的興起對傳統人文學科構成瞭嚴峻挑戰;而在東方,政治運動與社會變革則直接介入瞭知識生産的場域。 2.1 現代主義與中國敘事 本書的開篇,將深入考察一批中國知識分子對西方現代主義思潮的吸收與本土化嘗試。這不僅僅是翻譯介紹,更是一種在特定曆史語境下,對文學、美學、哲學概念進行能動性改造的過程。我們分析瞭彼時湧現齣的關於“現代性危機”的討論,以及知識分子如何試圖以現代主義的工具箱,去診斷和書寫一個正在劇變中的中國社會。重點分析瞭諸如“地方性知識”的自覺,以及對西方經典理論(如薩特、加繆、或更早期的現象學思潮)的閱讀如何在不同的文化空間中被激活。 2.2 政治光譜與學術獨立性的邊界 在政治力量日益強大的背景下,學術獨立性成為一個核心議題。本書仔細梳理瞭不同知識群體在政治立場上的光譜分布,並探討瞭這種分布如何影響瞭他們對特定議題(如社會批判、曆史解釋權、教育改革)的研究方嚮與論述方式。我們對比瞭那些堅持“為人生”的論述路徑與那些力圖保持“純粹學術”姿態的學者的文本差異,揭示瞭在意識形態高壓下,學術語言如何被微妙地重塑,以規避風險或錶達深層關切。 三、文化批評的前沿:對民族精神的追問 本書的第二部分,聚焦於文化批評領域所發生的深刻變革。文化批評,在那個年代,不再僅僅是文學評論或藝術鑒賞,它上升為關乎民族命運和文化延續的宏大工程。 3.1 傳統與革新的張力 我們考察瞭知識分子如何處理繼承傳統與擁抱革新之間的矛盾。這包括對儒傢思想(特彆是其政治倫理部分)的批判性繼承,以及對中國傳統文學中蘊含的“士人精神”的重新詮釋。分析瞭在新的時代精神感召下,知識分子如何試圖從曆史深處汲取力量,構建一種既不媚俗、又不失根基的文化立場。這種追問常常錶現為對“中國性”的深刻反思。 3.2 媒介變遷與知識傳播 知識的傳播媒介在二十世紀中葉經曆瞭重大轉變,從傳統的書院、報紙轉嚮新興的雜誌、小冊子甚至口頭宣傳。本書詳細分析瞭知識分子如何利用新的媒介平颱,進行思想的播撒與論戰。這些論戰往往主題尖銳,涵蓋教育體製、國民性改造、以及青年一代的價值導嚮等,展現瞭知識界內部激烈的辯論文化。 四、知識生産的社會責任與倫理睏境 第三部分探討瞭知識分子群體所麵臨的社會責任與個人倫理之間的睏境。這不僅是理論上的思辨,更是實踐中的掙紮。 4.1 知識分子的自我定位 在社會變革的浪潮中,“知識分子是做什麼的”這一根本問題被反復提齣。本書對比瞭以下幾種自我定位:作為“社會良心”的倡導者、作為“專業技術”的提供者、以及作為“獨立批評傢”的堅守者。通過對他們公開發錶或私下交流中對自身角色的界定,我們可以看到一種不斷修正、不斷與時代磨閤的心靈軌跡。 4.2 跨越鴻溝的努力與失敗 我們關注知識分子試圖與社會大眾建立有效溝通的努力。這包括對通俗讀物的關注,以及對教育普及問題的重視。然而,這種努力往往受製於語言的壁壘、精英文化的傲慢,以及政治環境的阻隔。本書不迴避分析知識分子在試圖實現“社會啓濛”目標時的挫摺與局限性。 五、結語:曆史記憶中的學術遺産 本書最終將落腳於對這段時期學術成果的整體評價。我們力圖超越簡單的政治定性,深入挖掘這些思想實踐在方法論、理論構建以及曆史視野上留下的持久遺産。這批知識分子在麵對巨大外部壓力時,所展現齣的學術韌性、對知識純粹性的不懈追求,以及在極其有限的空間內進行復雜思想操作的能力,構成瞭二十世紀中葉思想史上不可磨滅的印記。他們的思考,為後世研究社會轉型、文化身份建構和知識分子史提供瞭寶貴的參照係。

著者信息

作者簡介

夏誌清(1921–2013)


  江蘇吳縣(今蘇州市)人,生於上海浦東,中國文學評論傢,教授。1946年9月隨長兄夏濟安至北京大學擔任助教,醉心於西歐古典文學,因研究威廉‧布萊剋檔案(William Blake Archive)論文脫穎而齣,取得留美奬學金至耶魯大學攻讀英文碩士、博士。在紐約州立學院任教時,獲得洛剋菲勒基金會贊助,完成《中國現代小說史》一書,也奠定他學者評論傢的地位。1961年任紐約哥倫比亞大學教席。2006年7月,當選颱灣中央研究院院士。

夏濟安(1916–1965)

  江蘇吳縣人。夏誌清教授的兄長。上海光華大學英文係畢業,曾任教西南聯大、北京大學外語係和香港新亞書院。1950年赴颱後任教於颱灣大學外文係,為早期小說作傢白先勇、歐陽子、王文興、陳若曦、葉維廉等人的啓濛老師,1956年與吳魯芹、劉守宜等創辦《文學雜誌》並兼任主編,在雜誌上主張「樸素的、清醒的、理智的」文學,與其弟夏誌清對當代文學的貢獻十分深遠。1959年赴美,在西雅圖華盛頓大學、加州柏剋萊大學作研究,主要工作是研究中國共産黨黨史。1965年2月23日因腦溢血病逝於美國奧剋蘭。夏濟安的中文著作還有《夏濟安選集》、《現代英文選評註》等;英文著作有The Gate of Darkness,這是一本1949年以前左派文人的評論集。

王洞

  夏誌清夫人,颱灣大學經濟係畢業,加州大學柏剋萊分校教育碩士,耶魯大學語言學碩士。曾任哥倫比亞大學初級研究員、康州大學講師。婚後相夫教女,年逾半百,改學電腦,獲哥倫比亞大學電腦學士,任職美林證券公司。現退休,定居紐約。

季進

  江蘇如皋人,文學博士,蘇州大學文學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嚮:現代中外文學關係研究、海外漢學(中國文學)研究、錢鍾書研究。主要著作有《錢鍾書與現代西學》、《陳銓:異邦的藉鏡》、《閱讀的鏡像》、《另一種聲音》、《彼此的視界》等,主編有「海外中國現代文學研究譯叢」、「西方現代批評經典譯叢」、「蘇州大學海外漢學研究叢書」等。

圖書目錄

本書目錄
前言(王洞)
編注說明(季進)

1.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7年11月21日)
2.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7年12月4日)
3.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7年12月1日)
4.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7年12月17日)
5.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7年12月12日)
6.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1月5日)
7.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1月24日)
8.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2月9日)
9.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8年2月12日)
10.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2月21日)
11.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8年3月6日)
12.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2月29日)
13.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3月5日)
14.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3月18日)
15.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8年4月9日)
16.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4月26日)
17.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8年5月16日)
18.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8年3月22日)
19.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4月12日)
20.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8年5月2日)
21.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5月21日)
22.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5月31日)
23.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8年6月7日)
24.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6月9日)
25.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8年6月21日)
26.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6月21日)
27.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8年7月2日)
28.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7月5日)
29.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7月10日)
30.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8年7月15日)
31.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7月15日)
32.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8年7月28日)
33.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7月26日)
34.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8月1日)
35.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8年8月11日)
36.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8月13日)
37.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8年8月18日)
38.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8月18日)
39.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8年9月7日)
40.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9月9日)
41.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8年9月30日/10月1日)
42.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9月27日)
43.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8年10月18日)
44.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10月11日)
45.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10月30日)
46.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11月17日)
47.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8年11月19日)
48.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11月25日)
49.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8年11月26日)
50.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12月8日)
51.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8年12月18日)
52.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8年12月20日)
53.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9年正月7日)
54.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9年1月12日)
55.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9年1月29 日)
56.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9年2月14日)
57.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9年2月24日)
58.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9年2月26日)
59.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9年3月11日)
60.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9年3月12日)
61.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9年3月25日)
62.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9年3月15日)
63.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9年3月24日)
64.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9年4月2日)
65.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9年4月22日、23日)
66.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9年4月24日)
67.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9年4月29日)
68.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9年5月6日)
69.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9年5月9日)
70.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9年5月19日)
71.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9年5月16日)
72.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9年5月27日)
73.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9年6月3日)
74.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9年6月5日)
75.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9年6月20日)
76.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9年6月19日)
77.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9年6月27日)
78.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9年6月22日)
79.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9年6月30日)
80.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9年7月7日)
81.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9年7月15日)
82.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9年7月15日)
83.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9年8月6日)
84.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9年8月5日)
85.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9年8月30日)
86.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9年9月1日)
87.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9年9月14日)
88.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9年9月20日)
89.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9年10月24日)
90.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9年10月30日)
91.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9年11月22日)
92.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9年11月25日)
93.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9年12月4日)
94. 夏濟安緻夏誌清(1949年12月25日)
95. 夏誌清緻夏濟安(1950年1月5日)
96. 夏濟安緻夏誌清(1950年1月22日)
97. 夏誌清緻夏濟安(1950年2月9日)
98. 夏濟安緻夏誌清(1950年2月20日)
99. 夏誌清緻夏濟安(1950年2月25日)
100. 夏濟安緻夏誌清(1950年2月28日)
101. 誌清緻夏濟安(1950年3月10日)
102. 夏濟安緻夏誌清(1950年3月8日)
103. 夏濟安緻夏誌清(1950年3月28日)
104. 夏誌清緻夏濟安(1950年4月4日)
105. 夏誌清緻夏濟安(1950年4月19日)
106. 夏濟安緻夏誌清(1950年4月21日)
107. 夏濟安緻夏誌清(1950年4月30日)
108. 夏誌清緻夏濟安(1950年5月15日)
109. 夏誌清緻夏濟安(1950年5月25日)
110. 夏濟安緻夏誌清(1950年6月2日)
111. 夏誌清緻夏濟安(1950年6月21日)
112. 夏濟安緻夏誌清(1950年7月4日)
113. 夏誌清緻夏濟安(1950年7月20日)
114. 夏濟安緻夏誌清(1950年8月13日)
115. 夏誌清緻夏濟安(1950年8月25日)
116. 夏濟安緻夏誌清(1950年9月2日)
117. 夏誌清緻夏濟安(1950年9月11日)
118. 夏濟安緻夏誌清(1950年9月10日)
119. 夏濟安緻夏誌清(1950年9月19日)
120. 夏濟安緻夏誌清(1950年10月5日)
121. 夏濟安緻夏誌清(1950年10月23日)

後記(王德威)

圖書序言

前言

  誌清晚年的願望是發錶張愛玲給他的信件及他與長兄濟安的通信。2009年2月5日深夜,誌清喝瞭一碗奶油雞湯,雞湯從鼻子裏流齣,我就陪他去附近的協和醫院(St. Luke’s Hospital)急診室。從我傢到醫院,隻需過一條馬路,所以我們是走去的,以為很快即可迴傢。等到清晨七點,誌清口乾肚餓,叫我迴傢給他拿熱水和香蕉。不料等我迴到醫院,他床前圍瞭一群醫生,正在手忙腳亂地把一個很大的管子往他嘴裏塞,讓他用機器呼吸。原來護士給他吃瞭優格(yogurt),掉進瞭肺裏,即刻不能呼吸。這管子上頭有一個大球,放在嘴裏很痛苦,放久瞭可使病人失聲,後來就在他脖子上開瞭一個小口,插上通氣管,誌清即不能說話。有一陣病危,他嚮我交代後事,用筆寫下保存張愛玲及哥哥信件的地方,希望莊信正來替他完成心願。信正是濟安的高足,也是張愛玲最信賴的朋友,自是最閤適的人選。誌清經過六個月的奮鬥,居然取下瞭通氣管,能吃能喝地迴到傢裏,可是不良於行,精力大不如前,《張愛玲給我的信件》隻得在他監督下由我完成,於2012年《聯閤文學》齣版。2013年誌清進齣醫院頻繁,他每日念叨著要整理哥哥的信,我去醫院、療養院看他、陪他吃飯,替他刷牙,不等我離開,他已經睡著瞭,沒有機會讓他讀信。不幸在2013年12月29日傍晚,誌清在睡夢中安詳地走瞭,齣版誌清與濟安的通信之重任就落在我的肩上。

  濟安早在1965年2月23日因腦溢血病逝於柏剋萊(Berkeley),誌清帶迴濟安所有的遺物,包括他們的通信、郵簡及明信片。濟安自1947年10月4日起給他的信有352封,珍藏在一個綠色的鐵盒子裏,放在他書桌底下,預備隨時翻閱。他給濟安的信則分散在四個長方形紙製的文件盒子裏,放在我們的儲藏室,也有260封,共有612封。如要全部發錶,需輸入電腦,外加注釋,是一件耗費時日的大工程,如選一部分發錶將失去連貫性。我選擇瞭前者,若要信正把寶貴的時間花在打字上,實在難以啓齒。我沒有找信正,預備自己做,7月間買瞭一颱蘋果電腦,想利用它的聽寫功能把信念進去。沒想到這蘋果智慧不足,聽不懂我的普通話,也不能理解信文的遣詞用語。我隻好改用鍵盤操作,先把信文輸入,再加上「按語」,如此費時兩週,纔做完10封信,按這樣的進度,估計得花上五年的功夫,纔能做完這些信件,太慢瞭。我就請王德威教授給我介紹一位可靠的學生打字,把信文輸入電腦。德威盛贊蘇州大學文學院的水準,推薦由季進教授領導,參與信件的編注。

  2004年季教授曾訪問過誌清,事後寫瞭一篇名「對優美作品的發現與批評―夏誌清訪談錄」登在《當代作傢評論》雜誌上。誌清看瞭很喜歡,對這位來自傢鄉的年輕學者倍加贊許。德威將這篇專訪收錄於《中國現代小說的史與學》(聯經齣版公司,2010)。誌清大去後,季教授也應《明報》邀約,寫瞭一篇「高山仰止 景行行止―懷念夏誌清先生」的悼文,對誌清的著述有獨到的見解。2008年季教授曾請德威和我到蘇州、鎮江、無錫遊玩,共處三日,我和季進也變得很熟瞭。我寫信給季進,請他幫忙,他一口答應,承擔起編注的重任。

  德威計畫在2015年4月為誌清在中研院舉辦一個學術研討會,希望在會前先齣版一部分書信,我就選瞭前121封信,由誌清乘船離滬來美至濟安離港赴颱。在這段時間,國共內戰,蔣介石領導的國民政府退守颱灣,毛澤東成立瞭人民政府。多數知識分子及人民嚮往共産政權,濟安卻堅決反共,毅然離開北平飛上海,乘船至廣州,落腳香港。濟安在信裏,時常報導政局戰況,對留在上海的父母的生活倍加關注,時常想念滯留在北大的同事。濟安非常喜歡香港,但人地生疏,言語不通,阮囊羞澀,也常常嚮誌清訴苦,對在港的親朋好友之睏境及所謂來自上海的「白華」,時有詳盡的描述。

  濟安從小有理想,有抱負,廣交遊,有外交長纔。誌清卻是一個隨遇而安,隻知讀書的好學生,他除瞭同班同學外,沒有朋友。譬如宋奇先生(1919-1996)即濟安在光華大學的同學。宋奇來訪,總是看見誌清安靜地讀書,偶遇濟安外齣,即同誌清聊天,抗戰末期,濟安去瞭內地後,宋奇仍常來看誌清,談論文學,藉書給誌清。誌清在上海初會錢鍾書也是在宋奇傢裏。他寫《中國現代小說史》時,宋奇寄給他許多書,特彆推薦張愛玲與錢鍾書,對《小說史》的形成,有很大的貢獻。宋奇是中國戲劇先驅宋春舫(1892-1938)的哲嗣,傢道殷實,相形之下,夏傢太窮瞭,所以在濟安與誌清的筆下,常說他們傢窮。其實他們傢境小康,不能算窮。

  他們的父親夏大棟先生,因早年喪父,輟學經商,娶何韻芝為妻,育有子女六人:濟安居長,大誌清五歲,三個弟弟夭摺,六妹玉瑛,比誌清小十四歲,與濟安相差十九歲。父親長年在外經商,濟安就負起管教妹妹的責任。玉瑛對大哥有幾分敬畏,對二哥卻是友愛與依賴。特彆是父親與濟安到瞭內地以後,傢中隻剩下母親、誌清與玉瑛。誌清對幼妹,非常愛護。他母親不識字,生活全靠父親接濟,父親的匯款,不能按時收到,他們不得不省吃儉用,與滬江的同學相比之下,也是窮。

  濟安中小學讀的都是名校,有些同學,後來都成為名人。誌清讀的都是普通學校。他初進滬江時,覺得自己的英文口語比不上來自教會學校的同學,但他的造句卻得到老師的贊賞,大二時他就是公認的好學生瞭。他們班上最有成就的就是他和張心滄(1923-2004)。張心滄也是係齣名門,父親是吳佩孚的幕僚張其鍠(1877-1927),母親聶其德是曾國藩的外孫女,有顯赫的傢世。誌清同班要好的同學,除瞭心滄,還有陸文淵、吳新民及心滄當時的女友、後來的妻子丁念莊。他們都來自富有的傢庭,難怪誌清篇篇文章說自己窮瞭。

  誌清大學畢業後,考取瞭海關,在外灘江海關工作瞭一年,抗戰勝利後,隨父執去颱灣航務局任職。濟安從昆明迴到上海,覺得誌清做公務員沒有前途,安排誌清去北大做助教。1946年9月兄弟二人攜手北上,到瞭北大不足半年,誌清報考李氏奬金(Li Foundation),寫瞭一篇討論英國詩人布萊剋(Blake, 1757-1827)的文章,很得著名文評傢燕蔔蓀(Empson, 1906-1984)欣賞,獲得文科奬金,引起瞭「公憤」。西語係落選的講員助教,聯袂嚮校長鬍適抗議,謂此奬金隻應頒給北大和聯大的畢業生,怎麼可以給一個教會學校齣身的夏誌清?鬍適秉公處理,仍然把李氏奬金頒給夏誌清,誌清得以負笈美國。鬍適似乎對教會學校有偏見,召見誌清時,一聽誌清是滬江畢業,臉色即刻沉下來,不鼓勵誌清申請名校。當時奧柏林學院(Oberlin College)的真立夫(Jelliffe)教授正在北大客座,誌清就申請瞭奧柏林,也申請瞭墾吟學院(Kenyon College)。這兩所學校,以大學部(undergraduate)著稱,都不適閤誌清。濛「新批評」學派的領袖藍蓀(Ransom, 1888-1974)賞識,寫信給Brooks(1906-1994)推薦誌清去耶魯就讀。誌清何其有幸,得到「新批評」學派三位健將的青睞。

  誌清一生跟「窮」脫不瞭關係,因為他從1950年起就接濟上海的傢,一直到1987年,從沒有機會儲蓄。在滬江,在耶魯,沒有餘錢約會(date)女孩子,隻好用功讀書,唯一的娛樂是看美國電影,其實他看電影,也是當一門學問來研究的。沒有女友,既省錢又省心,能夠專心讀書,在耶魯三年半,即獲得英文係的博士,之後請得洛剋菲勒基金(Rockefeller Foundation),寫瞭《中國現代小說史》,為自己奠定瞭學術地位,也為現代文學在美國大學裏開闢瞭一席之地。

  濟安為弟弟的成就很感驕傲,常對人說:「你們到紐約找我弟弟,他會請你們吃飯。」我1961-1963年在柏剋萊讀書,我和朋友在一個小飯館,巧遇濟安,他就對我們說過這話。我當時不信夏誌清真會請哥哥的學生吃飯。直到我和誌清結婚,纔知此話不假,濟安的朋友學生,誌清都盡心招待。濟安維護弟弟,也是不遺餘力。1963年春天,我去斯坦福大學東亞係參加一個小型的討論會,聽濟安滔滔不絕地發言,原來他在駁斥普實剋(Průšek, 1906-1980)對《小說史》的批評,為誌清辯護。他給我的印象是說話很快,有些口吃,不修邊幅,是個平易近人的好老師。他的學生劉紹銘曾對我說跟濟安師有說不完的話,與誌清卻無話可談。誌清說話更快,而且前言不接後語,與其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不如說些即興妙語,使大傢開懷大笑,私下也很少談學問,指導學生,就是改他們的文章,叫他們去看書。話說1967年9月我來哥大工作,暫時被安排在我老闆丁愛博(Albert Dien)教授的辦公室,翌日進來的不是丁教授而是久聞大名的夏誌清教授。夏誌清,長臉屬國字型,身高中等,衣著整潔,舉動快捷,有些緊張(nervous)的樣子,乍看長相舉止一點也不像夏濟安。細看他們的照片,二人都是濃眉,大眼,直鼻,薄唇,來自他們的父母。誌清臉長,像父親,濟安臉圓,像母親。

  濟安與誌清,雖個性不同,但興趣相投,他們都喜好文學,愛看電影,聽京戲。濟安交遊廣,童芷苓,張君鞦,都是他的朋友。兄弟二人在信裏,除瞭談論時政傢事外,就講文學,評電影,品京劇,也月旦人物,更多的時候是談女人與婚姻。1947年,濟安已年過三十,尚未娶親,是他們父母的一樁心事。濟安感情豐富,每交女友,即迫不及待地趕緊寫信給弟弟,誌清必為之打氣,濟安每次失戀,誌清必訴說自己失戀的往事安慰哥哥。二人對婚姻的看法也各有不同,濟安奉行一夫一妻製,一生隻結一次婚,如不能跟心愛的女子結婚,寜肯獨身。誌清卻把結婚,看作人生不可或缺的經驗。如找不到理想的女子,也要結婚,結瞭婚,私下還可以有想另一女人的權利。正因為濟安把婚姻看得太神聖,終生未娶。我讀濟安的日記,知道他內心很痛苦,他的日記是不願意給彆人看的,誌清不顧濟安的隱私,在1975年發錶瞭《夏濟安日記》(時報文化齣版)。誌清覺得濟安記下瞭抗戰末期的政局、物價,是真實的史料,暗戀李彥,對愛情的專一,更難能可貴。現在基於同樣的理由,誌清要發錶他與濟安的通信。記得2010年,在誌清九十歲的宴會上,主桌上有些貴賓,當年是中學生,都看過《夏濟安日記》,對濟安的情操,贊口不絕。

  誌清1982年以前不寫日記,往往以寫信代替日記。他寫過幾篇散文,講他童年與求學的經過,在「耶魯三年半」裏(見《聯閤文學》第212期,2002年6月),即提到計畫發錶兄弟二人的通信,從而有助於研究文學的學者對夏氏兄弟學術的瞭解。若在世,今年濟安九十九歲,誌清九十四歲,他們平輩的朋友大半作古,學生也是古稀耄耋,其中不乏大學者,名作傢,為求真起見,不改信中的人名。他們對朋友是褒多於貶,希望他們朋友的子女能大量包涵,這些後輩也可從信中瞭解他們父母離鄉背井,在人地兩生之地謀生的艱辛。

  濟安的信,有的是從右至左,由上而下直書;有的是從左至右橫書,格式不一,字大,容易辨認,夾雜的英文也不多。誌清的信都是從右至左,由上而下直書。誌清為瞭省紙,常常不分段,他最早的兩封信,已在1988年分彆發錶於《聯閤文學》(2月7-8日)和《香港文學》(5月),篇名「四十年前的兩封信」,採用的是「散文」體。分段後,加上「按語」,介紹人名時往往加上自己的意見。現在收入《夏誌清夏濟安書信集―第一捲》,由季進教授重新作注。

  這些信,大部分有信封,可是年久,郵戳模糊,信封破損,按這些信封找齣信的年代,著實花瞭我不少時間。因為他們的信,照中國人的習慣,隻寫日期沒有年代。誌清初抵美國,非常節省,用的是劣紙,信紙多有裂痕,字寫得雖清秀,但太小。夾雜的英文又多,一字不誤地解讀他的舊信,實屬不易。為避免錯誤,有時我得去圖書館,我三十年不進圖書館,現在重做研究,彆有一番滋味。濟安的信雖然字大,也有看不清的地方,他曾潛心研究橋牌,為瞭辨認第九十二封信裏的英文字,我特地上網,隻花瞭一塊錢,就買到瞭橋牌高手Culbertson(1891-1955)的Contract Bridge Complete —The Golden book of Bidding and Play(Philadelphia. Chicago, The John C. Winston Company, 1936),找齣“Self Teacher”這個準則。這本書封麵金底紅邊,黑字仍然亮麗。書身寬4¾寸,長7寸,厚1½寸,握在手裏,感觸良多。一本絕版的老書,竟不值一張地鐵的車票,在紐約乘一趟地鐵,還得花上兩二元五角錢呢!

  我1967年到哥大工作,與誌清相識,1969年結婚,對他的傢庭,求學的經過,都是從文章裏看來的。他的朋友學生倒是見過不少,留在上海的親戚一個也不認識。信中所提到的親戚,全賴六妹玉瑛指認。感謝季進率領蘇州大學的同學,用最短的時間,排除萬難,把這些字跡模糊的舊信正確地輸入電腦,並且做瞭七百多條簡要的注解,保證瞭《書信集》第一捲的如期齣版,真是功德無量。我忝為主編,其實是王德威策劃,季進編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沒有聯經齣版公司發行人林載爵先生的支持,這《書信集》無從問世。誌清在天樂觀其願望之實現,對德威、季進、金倫也是非常感激的。我在此代錶誌清嚮王德威教授、季進教授、蘇州大學的同學、鬍金倫總編輯、聯經齣版公司的同仁及六妹玉瑛緻以衷心的謝意。

後記

  夏濟安(1916-1965)與夏誌清(1920-2013)先生是中國現代文學批評界的兩大巨擘。誌清先生1961年憑《中國現代小說史》(A History of Modern Chinese Fiction, 1917-1957)英文專著,一舉開下英語世界研究中國現代文學的先河。之後的《中國古典小說》(The Classic Chinese Novel: A Critical Introduction, 1968)更將視野擴及中國古典敘事。他的批評方法一時海內外風行景從,謂之典範的樹立,應非過譽。誌清先生治學或論政都有擇善固執的一麵,也因此往往引起對立聲音。但不論贊同或反對,我們都難以忽視他半個世紀以來巨大的影響。

  與夏誌清先生相比,夏濟安先生的學術生涯似乎寂寞瞭些,爭議性也較小。這或許與他的際遇以及英年早逝不無關係。他唯一的英文專書《黑暗的閘門》(The Gate of Darkness: Studies on The Leftist Literary Movement in China, 1968)遲至身後三年方纔齣版。但任何閱讀過此書的讀者都會同意,濟安先生的學問和洞見絕不亞於乃弟,而他文學評論的包容力甚至及於他所批判的對象。特彆值得一提的是,夏濟安1950年代曾在颱灣大學任教。不僅調教一批最優秀的學生如劉紹銘、白先勇、李歐梵等,也創辦《文學雜誌》,為日後颱灣現代主義運動奠定基礎。

  夏氏兄弟在學術界享有大名,但他們早期的生涯我們所知不多。他們生長在充滿戰亂的193、40年代,日後遷徙海外,種種經曆我們僅能從有限資料如濟安先生的日記、誌清先生的迴憶文章等獲知。誌清先生在2013年底去世後,夏師母王洞女士整理先生文件,共得夏氏兄弟通信六百一十二封。這批信件在夏師母監督下,由蘇州大學季進教授率領他的團隊一一打字編注,並得聯經齣版公司支持,從2015年—夏濟安先生逝世五十週年—開始陸續齣版。

  不論就內容或數量而言,這批信件的齣版都是現代中國學術史料的重要事件。這六百一十二封信起自1947年鞦夏誌清赴美留學,終於夏濟安1965年2月23日腦溢血過世前,時間橫跨十八年,從未間斷。這是中國現代史上最為動蕩的時期,夏氏兄弟未能身免。但盡管動如參商,他們通訊不絕,而且相互珍藏對方來信。1965年夏濟安驟逝,所有書信文稿由夏誌清攜迴保存。五十年後,他們的信件重新按照原始發送日期編排齣版,兄弟兩人再次展開紙上對話,不由讀者不為之感動。

  這批信件的齣版至少有三重意義。由於戰亂關係,20世紀中期的信件保存殊為不易。夏氏兄弟1947年以後各奔前程,但不論身在何處,總記得互通有無,而且妥為留存。此中深情,不言可喻。他們信件的內容往往極為細密詳盡,傢庭瑣事、感情起伏、研究課題、娛樂新聞無不娓娓道來。在這些看似無足輕重的敘述之外,卻是大曆史「惘惘的威脅」。

  首輯齣版的一百二十一封信件自夏誌清赴美起,至夏濟安1950年準備自港赴颱止,正是大陸易色的關鍵時刻,也是夏氏兄弟離散經驗的開始。1946年,夏誌清追隨兄長赴北大擔任助教,一年以後獲得李氏奬學金得以齣國深造。夏誌清赴美時,國共內戰局勢已經逆轉,北京大學人心浮動。未幾夏濟安也感覺北平不穩,下一年離校迴到上海另覓齣路。但政局每下愈況,夏濟安不得已轉赴香港擔任商職,從此再也沒有迴到上海。

  1947年的夏氏兄弟正值英年。夏濟安在北大任教,課餘醉心電影京劇,但讓他最魂牽夢縈的卻是一樁又一樁的愛情冒險。從他信裏的自白我們看齣盡管在學問上自視甚高,他在感情上卻靦腆缺乏自信。他渴望愛情,卻每每無功而返。他最迷戀的對象竟隻有十三、四歲—幾乎是洛麗塔(Lolita)情結!而剛到美國的夏誌清一方麵求學若渴,一方麵難掩人在異鄉的寂寞。兩人在信中言無不盡,甚至不避諱私密欲望。那樣真切的互動不僅洋溢兄弟之情,也有男性之間的信任,應是書信集最珍貴的部分。

  讀者或許以為既然國難當頭,夏氏兄弟的通訊必定充滿憂患之情。事實不然。世局動蕩固然是揮之不去的陰影,但兩人談學問,談剛看過的好萊塢電影,追求女友的手法、新訂做的西裝……林林總總。夏濟安即使逃難到瞭香港,生活捉襟見肘,但對日常生活的形形色色仍然懷抱興味。而滯留美國的夏誌清在奮鬥他的英國文學課程的同時,也不忘到紐約調劑精神。

  這也帶齣瞭他們書信來往的第二層意義。或有識者要指齣,夏氏兄弟齣身洋場背景,他們的小資情調、反共立場,無不與「時代」的召喚背道而馳。但這是曆史的後見之明。夏氏兄弟所呈現的一代知識分子的生命切片,的確和我們所熟悉的主流「大敘事」有所不同。但惟其如此,他們信件的內容還原瞭世紀中期平常人感性生活的片段,忠實呈現駁雜的曆史麵貌。

  1947、48年政局不穩,但彼時的夏氏兄弟仍未經世變,他們直率的錶達對政治的立場,也天真地以為戰爭局麵過後一切總得迴歸常態。然而時局短短一兩年間急轉直下,再迴首新政權已經建立,夏氏兄弟發現自己「迴不去瞭」。

  比起無數的逃難流亡或清算鬥爭的見證,夏傢的經曆畢竟是幸運的。從通信中我們得知四九年以後兄弟兩人遷徙海外,仍與上海傢人保持聯絡。但我們也看齣他們心境的改變。他們的信裏沒有驚天動地的懷抱,有的是與時俱增的不安。他們關心父親的事業,傢庭的經濟,妹妹的教育;匯款迴傢成為不斷齣現的話題,何況他們自己的生活也十分拮據。改朝換代是一迴事,眼前的生計問題纔更為惱人。到瞭1950年,夏濟安準備離開香港到颱灣去,逐漸承認流亡的現實,夏誌清也有瞭在美國長居的打算。他們何嘗知道,離散的經驗這纔剛剛開始。

  夏氏兄弟的通信還有第三層意義,那就是在亂世裏他們如何看待自己的誌業。國共內戰期間知識分子不是心存觀望,就是一頭栽進革命的風潮中。兩人信中時常提到的錢學熙就是個例子。但如果僅就夏氏兄弟信中對共産革命的反感就判定他們對政治的好惡,未免小看瞭他們。作為知識分子,他們的抉擇也來自學術思想的浸潤。

  夏氏兄弟傾心西洋文學,並承襲瞭1930年代以來上海、北平英美現代主義和人文主義的傳統。這一傳統到瞭40年代因為威廉.燕蔔蓀(William Empson)先後在西南聯大和北大講學而賡續不斷。燕蔔蓀在共産革命前夕何去何從,也成為兄弟通信中一個重要的代號。夏誌清齣國以後,更有機會親炙「新批評」(New Criticism)的大師如布魯剋斯(Cleanth Brooks)等。這樣的傳承使他們對任何煽情的事物,不論左派與右派,都有本能的保留。相對的,他們強調文學是文化與社會的精粹。經過語言形式的提煉,文學可以成為批評人生內容,改變社會氣質的媒介。他們相信文化,而不是革命,纔是改變中國的要項。

  在紅潮席捲中國的時分,夏氏兄弟的論調毋寜顯得太不實際。他們齣走海外,除瞭「避難」之外,也代錶瞭一種知識(未必總是政治)立場的選擇。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他們所服膺的英美現代批評與其說是形式主義的操練,更不如說是從文學中再現—與發現—充滿扞格的生命情境的實驗。文學與人生張力是他們念玆在玆的話題。

  夏氏兄弟的通信風格多少反映瞭他們的文學信念。他們暢談英美佳作大師之際,往往話鋒一轉,又跳到電影愛情傢事國事;字裏行間沒有陳詞高調,穿衣吃飯就是學問。文學形式的思考恰恰來自「作為方法」的現實生活。夏濟安分析自己的情場得失猶如小說評論,夏誌清對好萊塢電影認真的程度不亞於讀書。這裏有一種對生活本身的熱切擁抱。惟其如此,日後夏濟安在《黑暗的閘門》裏,對左翼作傢的幽暗麵纔會有如此心同此理的描述,而夏誌清在《中國現代小說史》中發掘瞭張愛玲筆下日常生活的政治。

  在滯留海外的歲月裏,夏氏兄弟在薄薄的航空信紙上以蠅頭小字寫下生活點滴,欲望心事,還有種種文學話題。這對兄弟誌同道閤,也是難得的平生知己。我們不禁想到西晉的陸機(261-303)、陸雲(262-303)兄弟俱有文纔;陸機更以《文賦》首開中國文論典範。陸氏兄弟嘗以書信談文論藝,至今仍有陸雲《與兄平原書》三十多封書信傳世,成為研究二陸與晉康文化的重要資源。韆百年後,在另一個紊亂的曆史時空裏,夏氏兄弟以書信記錄生命的吉光片羽,兼論文藝,竟然饒有魏晉風雅。我們的時代電郵與簡訊氾濫,隨起隨滅。重讀前人手劄,天涯萬裏,尺素寸心,寜不令人發思古之幽情?

王德威

圖書試讀

夏誌清緻夏濟安(1947年11月21日)

濟安哥:

上船已有十天,在上海拘束瞭數月,在船上同各色人種交際,又恢復瞭我的gaiety和abandon。12日上午上船,父親、母親、玉瑛送行,離彆時玉瑛所錶現感情的intensity遠勝我去颱灣,北平之行,使我非常難過。可是我的mind是soon distracted。她一時心靈的空虛還難填滿。

船十六日上午抵橫濱,都市中點綴著山林,加著深港的綠水,在[有]mist的早晨是很美麗的。居然有不少美國籍的日本人上船。碼頭上立著黑色瘦縮的男人,和服和洋服的女人。離日本後天氣漸熱,四五天來隻穿襯衫就夠瞭,晚上蓋一件浴衣。今天二十一日,明天上午就可到火奴魯魯(Honolulu, Hawaii),十數個留學生要結伴遊覽。

Meigs一路平穩沒有一些暈船的感覺,舒服遠勝去年北平之行,從沒有極度的搖動。三等艙雖都是兩層床,可是平日都在decõ上,或者lounge內,lounge內常演B級電影,如Tangiers(Maria Montez)和較好的Dorian Grayc。睡在我上層的物理係學生,去加州大學。每次看瞭,都覺得情節不能明瞭,英文程度不如他的還有,在床上看些英語週刊,高中讀本似的讀物。王玉書a的那個朋友到Pittsburgh一傢Seminary(神學院)讀神學,也不會和外國人講話。都是自費考取的,他們所費的一年不過二三韆萬元,確實便宜。

頭等艙內有錢端升教授赴哈佛教半年「中國政府」,他很不贊成讀小學校,我去美後也要更變計劃,最多在Oberlin和Kenyon讀半年,小學校生活雖或舒服一些,可是我未齣國已感到洗不淨的羞恥。Empsonc曾往芝加哥大學去過一陣,不知可否請他寫封介紹信,說明我的興趣和李氏奬金考選的事實。[此信]由你寄Oberlin College c/o R.A. Jelliffe(真立夫轉),我收到後同滬江成績單[一併寄]芝加哥大學申請,可趕得上二月開學。Carver(卡乃夫)那裏可託他接洽Yale,或者直接由Empson介紹適宜的大學。

用户评价

评分

拿到《夏誌清夏濟安書信集(捲一:1947-1950)》,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學術探索欲。夏誌清、夏濟安,這兩個名字在現代中國文學研究領域,幾乎是繞不開的標誌性符號。能夠看到他們之間的書信往來,尤其是跨越1947-1950這個中國曆史的關鍵時期,其價值不言而喻。這不僅僅是簡單的個人通信,更可能是一部時代的縮影,一部思想史的側麵記錄。 1947年至1950年,這三年是中國劇烈變革的時期。國民黨政府風雨飄搖,共産黨逐漸占據優勢,最終建立新中國。在這樣的大背景下,知識分子的命運、思想以及他們的學術追求,必然會經曆前所未有的考驗和衝擊。我非常想瞭解,夏誌清先生和夏濟安先生,這兩位卓越的學者,是如何在這種動蕩不安的環境中,保持他們的學術獨立和思考的?他們的信件中,是否會有對時局的真切反映,對未來方嚮的探討,或是對文學創作的深刻洞見? 書信的魅力在於其私密性與真實性。它不像公開發錶的文章那樣需要顧忌太多,往往更能展現作者最真實的情感流露和思維火花。我期待在夏誌清先生的字裏行間,看到他對文學現象的敏銳觀察,對西方文學理論的深刻運用,以及他對中國文學齣路的思考。而夏濟安先生的迴信,或許會更加側重於國內的文學動態,或者對夏誌清的觀點進行更細緻的辨析。這種一來一迴的交流,必將充滿智慧的碰撞,甚至是思想的火花四濺。 我想象著,他們或許會就某個特定的作傢、某部作品,或者某種文學思潮展開深入的討論。例如,他們是否會對當時被熱捧的作品提齣質疑?是否會為一些被忽視的作傢發聲?他們之間關於中國現代文學的“文學史觀”是否早已在這些通信中初露端倪?這些書信,就如同曆史現場的還原,讓我們得以窺見兩位大師在學術道路上的探索與求索,也讓我們得以更清晰地理解他們後來所著述的文學史的形成過程。 這本《夏誌清夏濟安書信集(捲一)》的齣版,對於研究中國現代文學史、思想史的學者以及所有對那個時代感興趣的讀者而言,無疑是一份厚重的禮物。它不僅提供瞭寶貴的第一手史料,更重要的是,它讓我們看到瞭在時代的巨變中,知識分子群體是如何保持獨立思考,如何堅守學術尊嚴的。我迫不及待地想去深入其中,去感受那份跨越時空的智慧與力量。

评分

當《夏誌清夏濟安書信集(捲一:1947-1950)》齣現在我麵前時,一種厚重的曆史感和濃厚的學術氛圍便撲麵而來。夏誌清和夏濟安,這兩個名字本身就代錶著中國現代文學研究的兩座高峰,而他們之間的書信往來,更是勾勒齣瞭一條連接思想、跨越時空的學術脈絡。我選擇購買這本書,是齣於對兩位先生學術成就的深深敬佩,更是對那個特殊曆史時期知識分子精神世界的強烈好奇。 1947年至1950年,這段時間在中國曆史上是動蕩而又充滿希望的。國共內戰的烽火,新中國的誕生,社會結構和思想觀念都在經曆著劇烈的變革。我想象著,在這場宏大的曆史進程中,兩位身處學術前沿的學者,是如何看待這一切的?他們的書信中,是否會透露齣對時局的憂慮,對未來的探索,對文學命運的思考?或許,他們會在信中探討如何在這種環境下,繼續進行有價值的學術研究,如何為中國文學的發展貢獻力量。 書信這種形式,往往是最能觸及人心底之處的。它不像刻意雕琢的散文,也不似邏輯嚴謹的學術論文,而是更為率真、直接地展現瞭作者的內心世界。我非常期待在夏誌清先生的筆下,看到他對於當時中國文學現狀的批判性思考,以及他對西方文學理論的精闢解讀。而夏濟安先生的迴應,又會是怎樣的呢?也許是更深刻的洞見,也許是對夏誌清觀點的補充和深化,又或者是一番更為冷靜的剖析。這種思想的交鋒,絕對會火花四濺。 我相信,在他們的通信中,一定會有對當時齣現的各種文學現象、作傢作品的評價和討論。比如,他們是否會關注到某些被主流忽視但極具潛力的作品?他們是否會對某些新興的文學思潮進行評判?這些書信,就像是一麵鏡子,映照齣那個時代知識分子的思考軌跡,也為我們理解那個年代的文學生態提供瞭一個絕佳的視角。這不僅僅是曆史資料的匯集,更是一次與大師靈魂對話的機會。 這本書的意義,我想遠不止於填補學術研究的空白。它更是一種精神的傳承,一種對獨立思考和學術擔當的緻敬。在信息爆炸的當下,能夠靜下心來閱讀這樣一份充滿智慧和人情味的通信集,是一種寶貴的體驗。我期待這本書能為我帶來新的啓發,讓我能夠更深刻地理解那個時代的中國文學,更深入地認識夏誌清和夏濟安這兩位巨匠的思想世界,也從中汲取堅持學術理想的力量。

评分

一拿到《夏誌清夏濟安書信集(捲一:1947-1950)》,就有一種撲麵而來的曆史感。簡體字的排版雖然讓現代讀者感到親切,但字裏行間透齣的那股醇厚,仿佛能透過紙張,抵達那個風雲激蕩的年代。夏誌清與夏濟安,這兩個名字在中國現代文學研究領域,簡直是繞不開的兩座豐碑。他們的思想,他們的見解,早已成為我們認識那個時代文學的重要坐標。而如今,能有機會窺探他們私人通信的往來,這簡直是夢寐以求的事情。 1947到1950年,這短短的三年,對於中國而言,是翻天覆地的變革時期。從戰亂頻仍到新中國成立,社會結構的劇烈動蕩,政治環境的急劇變化,必然深刻地影響著每一位知識分子的命運和思想。我迫切地想知道,在這段時期,這兩位身處不同境遇(我想象著他們可能一個在海外,一個在國內,或者都有著各自的漂泊經曆)的學者,是如何看待這些曆史巨變的?他們的書信中,是否會有對時局的擔憂,對未來的迷茫,亦或是對新生的希望? 書信,作為一種最直接、最私密的溝通方式,往往能最真實地展現一個人的內心世界。我尤其期待看到,他們在討論文學時,是如何相互啓發的。是像兩位棋逢對手的棋手,在棋盤上你來我往,精妙絕倫?還是像兩位老友,在輕鬆的氛圍中,無所顧忌地錶達自己的看法?我很好奇,他們是否會討論當時的新思潮,新作傢,新作品,以及他們對中國文學齣路的思考。這不僅僅是學術觀點的交鋒,更是知識分子在時代洪流中的精神求索。 我設想,夏誌清先生可能在信中,會不時流露齣對西方文學的深入研究和比較,而夏濟安先生則可能更關注本土文學的土壤和發展。他們之間的討論,會不會像一盞盞明燈,照亮我們對那個時代文學現實的理解?是不是會有一些我們現在已經熟知的文學事件或人物,在他們的筆下,展現齣不一樣的視角和評價?這本書,不僅僅是提供史料,更是一種思想的梳理和觀照,讓我們看到,在那個睏難的時期,依然有人在堅持思考,在堅持探索。 這本書的麵世,對於任何一位熱愛中國現代文學的讀者來說,都是一個不容錯過的契機。它不僅僅是一份曆史的見證,更是一份思想的傳承。我期待它能帶給我的是,一種對曆史更深的理解,對文學更廣闊的視野,以及對知識分子精神的敬意。我迫不及待地想去翻閱,去感受那份跨越時空的智慧與情懷。

评分

收到這本書,首先就被封麵那一抹沉靜的墨藍所吸引,仿佛能從中窺見那段動蕩年代的知識分子內心的波瀾。夏誌清和夏濟安,這名字本身就承載著太多的學術分量,能想象到他們之間的通信,必然是思想的碰撞,是智慧的火花。翻開扉頁,看到那些泛黃的紙張上龍飛鳳舞的字跡(雖然這是簡體字版,但那種曆史的質感依然躍然紙上),瞬間有瞭一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1947-1950年,這是怎樣的三年?國共內戰的烽火席捲著大地,舊的秩序崩塌,新的時代正在孕育。在這個大背景下,兩位學者的書信,會勾勒齣怎樣一幅時代畫捲?他們是如何在時代的洪流中保持思考的獨立性?又是如何相互砥礪,追尋學術的真理?我特彆好奇,他們會如何談論當時的社會事件,文學思潮,甚至是個人的人生抉擇。這不僅僅是學術的交流,更是兩個靈魂在曆史關頭的深刻對話。 書信這種形式本身就有著獨特的魅力。它不像正式的學術論文那樣嚴謹,也不似文學作品那樣刻意雕琢,而是更為真實、鮮活地展現瞭作者的個性和情感。我想象著夏誌清先生在異國他鄉,或是在大陸的某個角落,提筆寫下那些關於文學批評、關於人生感悟的文字,字裏行間流淌著他對學術的熱情,對現實的關切。而夏濟安先生的迴信,又會是怎樣的迴應?是更深邃的思考,還是更辛辣的評點?這其中一定充滿瞭知識的碰撞,也必然有許多令人拍案叫絕的見解。 這本書的齣版,對於所有關心中國現代文學史、思想史的研究者和愛好者來說,無疑是一份珍貴的禮物。它填補瞭一些空白,提供瞭第一手的史料,讓我們得以更近距離地觀察和理解這兩位巨匠的學術軌跡和思想演變。我期待在字裏行間,看到他們對於當時備受爭議的文學現象的討論,對於西方文學思潮的引入和評價,以及他們對未來文學發展方嚮的展望。這不僅是曆史的迴聲,更是當下思考的啓示。 僅僅是書名和齣版時間,就已經足夠引起我的極大興趣。這本書的價值,我想不僅僅在於其學術內容本身,更在於它所承載的那份曆史溫度和人文關懷。在信息爆炸的今天,我們或許更需要這樣一種慢下來的閱讀方式,去感受文字的力量,去品味思想的深度。我相信,夏誌清夏濟安書信集,將不僅僅是一本讀物,更是一次精神的洗禮,一次與大師對話的難得機遇。

评分

拿到《夏誌清夏濟安書信集(捲一:1947-1950)》,腦海中立刻浮現齣那個時代的剪影:硝煙彌漫的戰場,變革前的社會動蕩,以及知識分子群體在夾縫中求生存、求發展的艱難。這本書的書名本身就帶著一種沉甸甸的分量,夏誌清和夏濟安,兩位名字的組閤,就預示著一場思想的盛宴。我購買這本書,是源於對這兩位文學大傢的深切景仰,更是因為那段特殊的曆史時期,總讓人想一探究竟。 1947年至1950年,這三年時間,在中國曆史上是極其特殊的。內戰的陰影籠罩,隨後是共和國的建立,社會秩序經曆著前所未有的重塑。在這場波瀾壯闊的曆史大戲中,知識分子扮演著怎樣的角色?他們的思想是如何受到衝擊和影響的?我想,這兩位身居學界、眼觀時局的學者,他們的通信往來,必然會摺射齣那個時代最真實、最細膩的光景。他們會如何談論政治變動?他們對未來的國傢發展又有著怎樣的期許? 書信這種載體,有一種近乎透明的魅力。它不同於經過雕琢的散文,也不同於嚴謹的學術論文,而是更加原生態地展現瞭作者的思緒、情感甚至是一些日常的瑣事。我猜想,在夏誌清先生的筆下,會有對西方文學的精闢分析,會有對當時中國文學現狀的憂慮,也可能會夾雜著對個人處境的思索。而夏濟安先生的迴信,又會是怎樣的迴應?或許是更深刻的質疑,或許是更堅定的支持,又或許是充滿洞見的補充。 我特彆好奇,他們之間是否會對某些當時流行的文學思潮或作傢進行激烈的辯論?例如,他們是否會談論左翼文學的興起,或者對國民黨統治下文學的評價?這些書信,就像一扇窗戶,讓我們得以窺見他們在學術研究之外,作為一個普通人,在那個時代下的真實情感和思考。這不僅僅是曆史資料的匯集,更是兩位傑齣頭腦在復雜時代中的思想碰撞與靈魂交流。 這本書的價值,我認為遠不止於學術研究。它提供瞭一種視角,讓我們能夠以更人性化的方式去理解那段曆史,去感受那個時代知識分子的命運。在如今這個信息爆炸的時代,能夠靜下心來閱讀這樣一本充滿智慧和情感的書信集,本身就是一種難得的體驗。我滿心期待,這本書能為我帶來新的啓發,讓我對那個年代的文學和思想有更深刻的認知,也更理解那個時代知識分子的擔當與情懷。

相关图书

本站所有內容均為互聯網搜尋引擎提供的公開搜索信息,本站不存儲任何數據與內容,任何內容與數據均與本站無關,如有需要請聯繫相關搜索引擎包括但不限於百度google,bing,sogou

© 2025 twbook.tinynews.org All Rights Reserved. 灣灣書站 版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