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正是無人企及的輝煌……」拉斐爾走嚮前去,西斯汀禮拜堂穹頂畫《創世紀》復製品懸掛在大廳天花闆下,燈光從天花闆上將畫麵照亮,精細無比地展示齣米開朗基羅的筆觸。觀眾們屏住氣息,用智慧型手機、用相機留下這令人震撼的一刻。拉斐爾、柯隆娜、阿瑪杜利抬頭仰望著這幅作品,臉上的錶情各異,激動的程度各異,身形卻都是凝然不動的。一側,木製腳手架聳立著,米開朗基羅一個人站在那裏,撫摸著呈幾何形狀銜接的木條,玄色長衣下麵的脊背頓時扭麯起來,整個人彎成弓狀。我大步趕過去,扶住他,跟他說,「這個架子恐怕使不得……」。聽到這句話,他鬆弛下來,從記憶深處被喚起的悚慄逐漸遠去瞭。他笑道,「確實是太細弱瞭一點,同我當年使用的鷹架大不相同。那時候的東西粗獷得多,也結實得多……」。「那時候,據說是個很瞭不得的時候,人們叫它『文藝復興』,我也是不久前纔學到這個新名詞。」拉斐爾走到我們這裏,笑著說。「文藝復興?甚麼意思?」米開朗基羅的錶情像個孩子。「大體上是這個樣子,花瞭好幾百年時間,很多人參加,加上達文西(Leonardo da Vinci)、加上您、再加上我,就是文藝復興瞭。」眾人撫掌大笑,樂不可支。
不遠處,身著華服的卡瓦萊瑞(Tommaso de Cavalieri)正處在一個尷尬的境地,他明知不該盯著妙齡女郎看個不停但就是沒法子移動視綫;隻見她穿著極短的深色裙子,一雙長筒皮靴高過膝蓋,短裙與長靴之間是兩段瓷白的肌膚,在光綫幽暗的室內格外迷人。米開朗基羅笑著招呼道,「走瞭,我還得去找一塊石頭……」。卡瓦萊瑞一臉的意猶未盡,喃喃道,「真是妙不可言……」。大傢又笑瞭,揮手道彆。四個人的身影飄齣瞭展廳大門,還聽得到卡瓦萊瑞意亂神迷的絮叨,「……曼哈頓的服裝設計真是不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