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蕉曰
第二部小結 昨天晚上寫到一點多,寫齣,發瞭齣去,睡下的時候差不多是淩晨三點,早上八點多又醒瞭過來,睡不著,我坐起來聽歌,腦子裏暈暈漲漲,疲憊裏也有滿足感湧上來。
上一次有這樣的感覺,是在六年以前,寫完《隱殺》的八月火,我如朝露降人間。一天寫瞭兩萬字左右,疲憊,但是心裏滿足而安寜。
不容易,但我知道自己做到瞭很好的事情。
應該是在零九年的時候,我在起點寫完《隱殺》,苦惱於故事中預定的幾個大高潮做得不夠圓融,唯一接近成型的八月火仍舊滿是瑕疵;開新書《異化》的時候,我一直盯著各種綫索的收放——如今《異化》的大綱已經完善,但當時,這本書的開局經過瞭大量調整,雖然在小枝乾上做到瞭精細,但在整體上,那本書做得並不好,那是我在摸索中的過程。
《異化》的前六集,在我而言都是失敗品;小細節、中層綫索、單集的自洽上都做得差不多瞭,然而在單集與大綱的融洽上,幾集故事如同拼貼的積木,我並不喜歡;直到七八九集齣現後,我纔真正看到幾集的綫索與大綱達成一緻的狀況,那是我在小學時看文學作品感受到的理所當然的狀態,到瞭那個時候,我纔理解到一個作者的模樣,觸摸和體會到所謂作者的輪廓。
《異化》的寫作中,我的生活和寫作經曆瞭這樣那樣的問題,書存在問題理所當然,但體會到那種感覺以後,我每每迴顧《異化》這本書,都難以忍受——在讀者眼裏可能並無問題,但我嚮來是這樣的作者——不是你覺得沒問題,我就會把作品給你。
因為這樣那樣的彆扭,我停瞭《異化》,開書《贅婿》。這次,我寫得戰戰兢兢,不希望再齣現以前的問題。
《贅婿》這本書的開局,有幾個簡單的立意。
首先,當時我天真的想:我要寫一本像《隱殺》一樣的故事,我要寫一個無敵的人——顧傢明是個殺手,以力破巧,無敵厲害,那《贅婿》就寫隻心機狗好瞭,運籌帷幄勘破大局,聰明死彆人,舉世皆是凡人的智慧——那是一種另類的粗暴。我想,這樣一來,我要考慮的問題就少瞭很多——真寫的時候,我纔發現我坑瞭自己。
第二個立意,我要寫主角在金鑾殿上,當著所有人的麵,一槍打爆皇帝的頭。這件事極爽,從開書起我就陸續跟不少人說過這個畫麵。
第三個立意,我要寫中國近代史——這纔是整本書的核心。
但是近代史不能寫,不光是因為起點規定不許寫,而是因為以我的知識積纍,我不敢對近代史真正動筆——哪怕我在其中感受到波瀾壯闊、驚心動魄、可歌可泣,感受到最深的屈辱、最慷慨的赴死和最悲壯的抗爭,我仍舊不敢動筆——那不是我可以去戲說的東西。
但,我可以將這樣的感覺,融入一個屬於我的寓言裏。
架空宋朝,理齣武朝的框架,不隻是為瞭抄詩,它的好處甚多,最必要也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將近代史的一部分融進去——反正宋朝與近代也有不少類似的地方。
《贅婿》寫到現在,每一集(編按:指網路分部)有各自的起承轉閤伏筆爆點,而它們的每一集,都是循序遞進的;寜毅進入武朝的溫柔視野,到傢庭這個小環境裏的勾心鬥角,之後的農民起義、草莽造反,再來將目光投嚮世傢大族,尋求世道因由,再轉到悲慘的邊民和朝廷的鬥爭,直至朝廷鬥爭和戰爭,目前為止,所有的東西終於可以收歸一點瞭:這個國傢是什麼樣子,它因何衰弱破滅,主角纔會走上金鑾殿,打爆皇帝的頭?
因為這樣的規劃,我寫得很艱難,每一條綫索的收放都要清清楚楚,又要深深淺淺長長短短,許多時候我寫一個明的綫索,是為瞭掩蓋一個暗的綫索;寫一個情節,要顧慮很多方麵——例如賑災,我要寫文戲,要寫世傢大族,要錶現齣他們兼併土地的核心理念,要死人,主角很難齣現太多,我還要讓讀者看得爽,又不能過於贅述,必須恰到好處……
寫作期間,不少人說他看不齣這部分情節有醞釀這麼久的必要,香蕉一定是在偷懶——我當時無話可說——要怎樣纔能說得明白呢?彆說跟讀者瞭,跟想得少一點的作者都說不明白的。
曾經跟人說,我想要做網路文學的突破。
一本傳統小說,三十萬字故事完結,最多百萬,算是超長篇;網路小說,《贅婿》已經寫瞭三百萬字——剛寫完一半,我要在後麵三百萬字的篇幅裏擰緊每一條綫索,隨手寫下一個東西,要考慮它在幾十章甚至百萬字後還要不要齣現,我寫齣的一個立意,要考慮它在第一層爆破後要不要有第二層的昇華,甚至要不要到全書完成時凸顯齣第三層寓意……腦子有時候真有點受不瞭,嗬嗬。
每一集的小結,我幾乎都會誇奬自己,這一集成功瞭,是督促、鼓勵,也是敲打——我已經成功瞭這麼多集,怎麼捨得放掉他們,怎麼捨得隨便亂寫?
幾年前起點分裂,人傢說香蕉你走不走,買不買斷,我說我要寫《贅婿》,後來又有一次大波動,我拿到閤約就直接續約瞭,為什麼,因為我要寫《贅婿》。
這三百萬字,終於能在如今形成一個完整的故事,我很高興。
這些事情,是作者的自我,是我為自己慶功,有些驕傲、滿足和自戀,且請包涵。
然後,我還有更艱難的路要走……
說說殺皇帝,也說說寜毅這個人。
寫完這段故事,有很多人從利益的角度、大局的角度,說瞭殺皇帝的閤理與不閤理。
看小說代入主角,猶如玩遊戲;我攢瞭經驗值,攢瞭裝備,有瞭基地,想要擴大,捨不得扔掉,這些都是常理,也尤其是看網路小說的常理,但我還是想從精神層麵上說一說寜毅這個人。
他跟老秦、跟成舟海這些人的對話裏,其實精神已經很清楚瞭。
「你們做事為道義,我做事為認同。」
一個為「認同」做事的人,他的精神到底是怎樣的?
古往今來,自近代往前,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不讀書,讀書的人、懂理的人則成為統治階層的一部分,這是事實,所以儒傢說「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是很偉大的想法——天下這麼多人,我要為爾等擔起這個責任,因為我是儒者,我要為道義做事、拯救天下,這是我的責任;至於天下蒼生是鄉民是酸民是暴民,那是另一迴事。
至於「認同」——我不認同你——準確來說,是你沒有到一定的層次——你就活該去死,我對你沒有責任。這是什麼意思?冷血?無情?狂妄?任性?
都不是。
其實是民主。
所謂民主,即人民能為自己做主。
以「道義」或是以「認同」為核心,根據不同的時代背景而定。近代以前,隻能以道義為核心,因為生産力不足,不是每個人都能受教育;以這個說法為準,在武朝的框架下,要求普通民眾覺醒到被人認同的程度,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寜毅也隻是一個人而已,冷酷一點的說,他的精神就是這樣——不曾覺醒的人,他心懷惻隱已經夠瞭,武朝如果真要滅亡,到底又乾卿底事?他經曆過一次失敗的人生,來到這個世界,漸漸看到認同的東西,融入進來,甚至開始做事,開始為天下盡道義——然而到最後,他認同的好東西——秦嗣源心懷天下殫精竭慮,夏村將士絕望之中發齣吶喊——如果這些價值能保留,寜毅或許會繼續做下去;但,所有的東西都摔得粉碎,寜毅還被賞瞭幾個耳光。
迴首楔子,他坐在河邊,看著那個失敗的開發案。
他成功瞭一輩子,忘記瞭曾經的朋友夥伴,忘瞭讓世界變得更好的期待,忘瞭許過的願望走過的路——這些東西在最初很矯情,在最後很珍貴,在重生後的他的心裏,則是很重的教訓。
重生瞭,生命要更有價值,他在乎不是皇權,不是利益,不是人命——他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而是為瞭認同的人和事而戰,不認同,他也可以走,不好走瞭,就是這麼一個結果——毆拉毆拉毆拉毆拉,全都給我去死吧!
在某些人的想法裏,寜毅要為瞭利益妥協,應該找個緩和的方法破局,畢竟殺皇帝太過激烈,肯定是天下共伐——沒錯,事情很嚴重;然後寜毅團結各方,訓練士兵發展科技,打敗香蕉大魔王給他安排的兩個敵人——女真和濛古,之後建立王朝,這個王朝有兩億人,其中一億九韆九百九十萬仍舊是那種會朝著秦嗣源潑糞的普羅大眾——你們覺得,在寜毅的心裏,這個國傢,能不能告慰他曾經的夢想呢?
我覺得,寜毅會更喜歡聽普通人在妻兒慘死後衝嚮敵人的吶喊,他的精神中有著這樣的一麵。
再者,女真人來瞭,濛古人或許也要來瞭,麵對這兩股力量,尤其是成吉思汗鐵木真,寜毅能不能統閤整個武朝的現有勢力,力挽狂瀾呢?
很難,是以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兩個字,也是整個《贅婿》下半部的核心:
革命。
革舊有之命,將不能自主之命,革新成可以自主之命。
寜毅原本不願意去改變現況、改變儒傢,因為很難;他認同秦嗣源,也不願意去改變,隻打算配閤一下,挽住頹勢,最後全都失敗瞭,他隻好自己來瞭——他自己來,就是與那個時代完全不同的一條路瞭,如果說秦嗣源死後寜毅會撿起盆盆罐罐再拼一次,照他們的規矩和體製來玩革新和利益交換,那就小瞧他瞭。
一朝英雄仗劍起,又是蒼生十年劫。
至於蒼生,說個大傢不喜歡聽的事實:隻有在小說裏,蒼生會得到尊重,在任何真實的曆史裏,蒼生都是豬羊——嗯,就是我們。
關於寜毅殺周佶的細節,有些東西並未詳寫,例如寜毅將刀擱在周佶頭上,所以其他人不敢過來;例如寜毅在拖延時間的時候發生的一些事情,到最後他殺掉周佶……這些都簡略寫瞭,此後或會有所交代,至於不知道寜毅怎麼帶槍進去的同學,就……
再迴頭仔細看看吧。
這本書寫作的過程裏,有很多情節並不符閤普通人的審美——例如我曾經不隻一次的說過,曆史這東西,我們讀瞭以後,如果不能返照自身,那它的真實與否就毫無意義;例如我並未將秦檜塑造成一看就討人厭的大奸大惡,而是寫他在一步步的無奈中不斷後退的過程——有些人覺得這樣的秦檜不夠惡質,我是在給他翻案……
這樣寫,自然是有理由的。
現代一些良心曆史青年給某某奸臣翻案時,彆人一看,這個人這麼無奈,有的人會覺得他是忠臣,有的人則會破口大罵這是漢奸翻案——他們從來沒有能力去分析一件事情:迫不得已做瞭壞事,就是無罪的嗎?
他們之所以這樣想,因為他們在人生中也有很多的迫不得已,每個人都是如此,遇上迫不得已時,他們就原諒瞭自己;他們沒有想過,真正的問題在於底綫不見瞭,所有整個社會的人都能輕易的自我原諒。
事實上,我相信曆史上所有的漢奸,都是在輕易的原諒自己之後,成為瞭漢奸和賣國賊;人生中確實有很多的迫不得已,但也有一條模糊的綫,過瞭,就完瞭,這纔是曆史真正該說的東西。
我之前舉過另一個例子:二○一○年,成都愛國青年上街遊行,他們看見一個穿漢服的姑娘,認為那是和服,於是群情激蕩,逼著姑娘當場脫衣服要燒掉;姑娘解釋瞭之後,領頭者知道自己犯瞭錯,但仍舊堅持讓姑娘脫掉衣服燒掉,以平息下麵的憤怒。
請大傢試想:這麼一個幾韆人遊行的領頭者,或許是大學生,他如此年輕就擁有如此的組織能力,齣瞭社會,他會不會輕易的進入政府之中,成為我們頭上的公務員?而他的原則如此廉價,若他有一天到瞭秦檜的位置,他還能堅持些什麼?換作我們自己,至今又堅持瞭些什麼?
中華文化五韆年的曆史——我們總是這樣說這樣感嘆——如此瑰麗,在這片土地上,有如此多的英雄兒女輩齣,曾經建立瞭如此璀璨的文化;但,同時也有著如此多的奸臣壞蛋,難道他們都是外國人?
我們每一個人的心裏,都同時有著秦檜和嶽飛。很多時候,你咬緊牙關,成瞭嶽飛,退後一步,成瞭秦檜——若是不當秦檜或嶽飛,則會變成豬羊。
當我們在為祖先的成就感到榮耀和光榮的時候,不妨看看自己,是不是有那個資格跟他們站在一起瞭。
之前說過另一件事,《贅婿》開書後不久,因為我對革命曆史的推崇,有個讀者說他們不過是靠運氣獲得瞭成果,說他們走錯瞭路,說他們沒給後人留下好的社會,說他們的努力毫無意義——如今,我會說,在中國近代史那樣黑暗的環境裏,經過一代一代的屈辱和流血犧牲,無數人的尋找掙紮,最終,有一群人建立瞭一個未來,他們飽含希望的建設它,其中曾經遭遇瞭彎路和失敗,但他們麵臨睏難的處境,經曆艱苦卓絕的努力,最終,他們的子孫在電腦前麵抱怨他們留下來的東西不夠好,而後否定他們的努力。
許許多多的人,便是這樣成為豬羊的。
這本書裏的影射,主要是人性、殺戮。有人很不喜歡我這樣的寫法,問我為什麼要殺戮民眾?民眾是無辜的,是無罪的,對民眾,就算罵也是沒有用的,因為民眾愚昧,這是人性規律……
我要澄清的一點是,民眾愚昧是人性規律,是人性弱點,但是在最初,人們不是這麼使用人性弱點的。五四運動時,民族麵臨啓濛,魯迅等一代人寫「人性弱點」,寫「劣根性」,不是為瞭罵人,而是要找齣人的局限,希望能引起警惕,革命、革新,得以改良,使人民能得以自主;而如今,人性弱點被人們拿來自我原諒,我卑劣,是人性;我膽小,是人性;我不正直,也是人性。
其實在萬惡的資本主義社會,真正被推崇的人性弱點恐怕隻有貪婪,貪婪可以是件好事,但絕沒人說怕死是好的。這也可以理解。
所以書裏有人性影射,有殺戮民眾,有故意的,更多是隨意的,因為那是社會的常態。對此介意的人,就好像這些年來漸漸不喜歡魯迅的人們一樣,大抵是因為否定瞭自我革新的必要性。
但我還是希望,我們有一天能成為更好的人。因為寫在書裏的,也都是我的弱點。
我一直希望避免寫太嚴肅或是太抽象的東西,這裏寫這麼多,也是因為這段故事的結束實在非常重要。上麵的命題如果引申下去,還會有一大堆東西,但也打住吧。
照例說一句,《贅婿》接下來的文章,當然不會如此嚴肅生硬,隻是會有很多精神層麵的東西會摻雜其中,有些人看得齣來,若是看不齣來,那便享受劇情好瞭。
《贅婿》寫到現在,更新斷斷續續的,成績不錯,口碑各異,這是可以理解的事情——網路文學大多一個題材,《贅婿》連續轉瞭五六個題材,生活、商戰、武俠、官場、戰爭等等等等,未來還要變成種田、爭霸,一個讀者連續受這麼多題材考驗,會篩下去不少,有人會說前麵好看,有人說中間,有人喜歡後期,各有偏好,都很正常。
在這本書之前,有人說香蕉不擅長大場麵——寫齣一個波瀾壯闊的時代,那就是我的大場麵瞭。成功與失敗各有評論,但我並不喜歡以下這類論調——香蕉以前沒寫過大場麵,所以香蕉不擅長大場麵,所以香蕉應該避免大場麵——這樣的邏輯很沒有齣息,而且並不通順,並不是一個真正寫書的人該接受的,也不是一個真正的評論者該給我的。
戰爭,我之前同樣沒有寫過。我知道很多人對戰爭的定義,馬隊怎麼擺、弓箭怎麼放、長矛怎麼用,什麼戰法對什麼戰法;我也看過很多這樣的書,但是本身毫無觸動。我不是為瞭成為一個軍事學傢來看書的,也並不想從網路上的嘴炮中獲得專業的優越感;我小的時候看過一套中國近代抗戰曆史的啓濛讀物,一共六本,全都描寫戰爭,地道戰地雷戰都有,寫瞭裏麵一個一個的人,我為之感染,至今迴憶起書裏的情節仍舊熱血沸騰……
如今想來,那隻是稍微正式一點的啓濛讀物,我現在去看未必會有感覺,但那種戰爭中的畫麵,從我小學起在心中保留,到瞭三十歲,我仍能用我的方式將它以另一種內容再現,這就是思維的傳遞。
所以當我描寫戰爭,我描寫的是薛長功,是毛一山,是渠慶,是宇文飛渡,是陳凡,是嶽飛;當這些人在讀者心中活瞭起來,當成吉思汗、紮木閤、赤老溫、宗翰、宗望這些人在讀者心中活瞭起來,人們纔能真正看見他們在原野山林間對衝的畫麵,看見每一滴鮮血濺齣時的頑強和吶喊。
這些都是書的下半部要寫的東西。
這本書的寫作過程裏,得到許多人的支持,我的每一位編輯對我都盡心盡力,長天、海星、紅茶、青山、三生,他們有的還在起點,有的已經去瞭新的地方。這本書的斷斷續續,令他們所有人都頭痛苦惱,但每次我更新起來,他們都會給我安排推薦,我很感激,有時候甚至得跟他們說我可能會斷更,不要再推,免得扣奬金。書還沒結束,但在上半部完結這個值得紀念的時刻,我想說一句謝謝,以及抱歉。
即使不是我的責編,也有些編輯對這本書給齣瞭意見和幫助,例如悟道時常與我討論情節,周侗死時的那句「世間若有豪傑在,何惜此頭見英雄」,便是齣自他的手筆;前不久也是他說殺皇帝的那章,可以叫「群龍無首,吉」。我當時正苦惱這章怎麼命名,這章名極好,我很喜歡。
我曾經想在三十歲未到之前完成《贅婿》的上半部,但計畫遲遲後推,如今進入三十歲已經半年瞭。迴首這半本書,算是耗盡心力的,有人說香蕉喜歡偷懶,其實在任何場閤我都敢理直氣壯的說,我是起點寫書最努力的人之一,我是起點在書上花的時間最長的人之一。也有人疑問,斷更成這樣,香蕉怎麼記住情節的?要是我,每次動筆都要迴頭看——這本書的內容無時無刻不在我的腦子裏轉,睏擾我的精神,消耗我的腦力,使我不得安眠,我又如何會忘記一星半點?
我的二十歲年代,幾乎都在寫書裏度過,寫到這裏,迴頭看看,我不曾偷懶,付齣瞭最大的努力。《贅婿》是我目前能力的頂點,而即使隻有眼下這半本,也足堪告慰瞭。
很多時候,斷更確實沒法找藉口,跟著這本斷斷續續的走過來,我知道所有讀者的辛苦,無論是走到現在的還是中途沒看瞭的,我想我得謝謝你們的支持。
接下來,我們可能還得糾纏好幾年呢——想一想,真是要為你們抹一把汗……
這是一篇很自滿、很自戀,也很亂來的小結,謝謝大傢看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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鬍虜南下 百萬鐵騎叩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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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國傢與民族百年的屈辱與抗爭
先行者的哭泣 吶喊 悲愴
這是先前的預告——嗯,我寫到這裏瞭。
另,祝諸位讀書快樂。
香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