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為一贅婿者,能建功立業的有幾人?
若真是才學驚人,又何苦要入贅?
一個現代的超級金融大亨,被最好的朋友背叛,然後他就死掉了。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古代的贅婿,姓寧,名毅,字立恒。
贅婿,也就是娶老婆之後住進岳父岳母家的男人。
在那個年代,贅婿的社會地位極低,比普通人家的小妾還低,活著的時候祭不了祖死後也進不了祠堂,就連生下來的孩子都得跟著老婆姓。
上輩子閱盡繁華、歷盡滄桑,如今能有機會重新開始一段悠閒的古代生活,似乎也不錯?沒地位就沒地位吧……
於是他每天寫寫歪詩、唱唱饒舌,晃晃蕩蕩當個閒散姑爺,過得挺舒適。
可惜人非草木,誰能無情?
當身邊親近的人們遇到了天崩地裂的大麻煩,他又怎麼能夠視若無睹?
於是上輩子曾經叱吒風雲的寧毅,也只好緩緩走到幕前,吟出了他的開場白:
「你們這些人,過分了……搞得入贅的也不得安寧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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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這段時間,十多萬人聚集卻是按兵不動,此等情況讓岳飛這種中下層軍官頗為迷茫——照理說,女真人都打到京城底下了,這裡十多萬軍隊聚集,城裡也還有近十萬人,怎麼不早點將女真人趕跑,而是在這裡鬧哄哄的呢?。
岳飛雖然有些看不懂寧毅,寧毅卻沒有怠慢他,每日裡雖然忙碌,都會過去與對方打個招呼,聊上一陣。岳飛詢問起來,寧毅是知道這段時間京城內外的風聲,想了想,只能回答一句:「忙著談判。」
京裡京外,眼下確實是在忙著談判。
女真人派人送來了和談條件,條件有四:
一、武人賠償金國軍費黃金五百萬兩、白銀五千萬兩、牛馬萬匹、綢緞百萬。
二、周佶尊吳乞買為伯父。
三、割讓中山、太原、河間三地。
四、以親王、宰相為人質,護送女真大軍北上回國。
理論上來說,仗還沒打,這四條基本上沒什麼可談的,但在寧毅的情報裡,周佶一方面以巨大的「魄力」支撐李綱嚴守,另一方面還真的就在朝堂上商議求和的事情,據說已經派了兩次人,到女真軍營中進行磋商。
「京城裡面已經吵翻天了。」
夕陽西下時,寧毅看著忙忙碌碌的巨大營地,嘆息了一聲。他也沒辦法跟岳飛說得太多,京城中,皇上將守城和主戰的責任給了李綱,轉頭又找金人議和,李綱已經在金鑾殿上破口大罵了好幾次,「親者痛仇者快」、「可有臉面面對前方奮戰之人」之類的話語都已經罵了出來,不過眾人只提江山社稷,對於眼下的這個禁區大多是略過不提。
周佶也不提,只是安撫李綱:「朕是要打的,家國如此,罪在朕躬,但宰相啊,為社稷計,將士只需考慮奮戰,朕卻不得不做兩手打算。」
力爭不成,李綱便要求讓他出面與女真人談判,但周佶明察秋毫,並未答應,最後讓比較能屈能伸的李悅去了。
在這段時間,秦嗣源一直沒有開口。
秦紹和據守太原已經長達一月之久,如今兩邊消息斷絕,不知近況。一方面,秦嗣源自然是不會把「自己兒子尚在前方作戰」這種理由拉到朝堂上來講理,另一方面,這也是大家閉口不言的禁區——畢竟前線還在打仗,生死未卜,後方轉個頭便議和,怎麼說也說不過去,對吧?
幾日後,一紙詔書,秦嗣源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