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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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描述

災難當前,我們總是周而復始的流離失所

  書寫災難,也就是對正義的迴應做齣至為卑微的期待
  曆史再如何黑暗,夜空也會點綴星月的光芒


  讀Walis的每一篇故事,故事的迴音飄盪在我腦海,很難保持距離客觀閱讀,滿腦袋嗡嗡作響,lengaw、lengaw……。——孫大川

  迷霧森林•殘酷之旅。瓦曆斯•諾乾的文學是加法哲學,百川匯入,俱成力量。——張瑞芬

  點燃蠟燭,在黑暗包圍的雨夜中續讀一則一則曆史的隱喻,我期待隱喻也有雨過天青的時候,這樣,我的胸膛纔不會傳來陣陣的陣痛。——瓦曆斯.諾乾

  以上帝創世七日為喻,人類(部落)的白晝與黑夜就此展開,十五世紀遭毀村滅族的美洲原住民族的命運,與現今颱灣原住民族的身影交錯穿行,從神話到現世,從狂風驟雨到巨大的毀棄,收錄1999至今,瓦曆斯.諾乾以澄澈的智識之眼所記錄下一切,來自林野的呼喚與部落生命印記。

  輯一 籃子裏的世界
  沒有瞭故事,我們就沒有瞭過去。

  輯二 颱風的腳走上來瞭
  大自然的混沌是經過僞裝的秩序,藉著自然模式我們纔可以找到隱藏在混沌底下的秩序,我喜歡稱這個秩序為「節奏」。
  死亡與新生隻在零點一秒中決定,比數學計算還要快速,卻比文學敘述還要無情。

  輯三 城市之前
  人,即使是被視為最下等的人,都有權繼續過一種有目的感、有自我價值感的生活─一種尋常的生活。
  曆史再如何黑暗,夜空也會點綴星月的光芒;烏雲即使完全遮蔽星月,那些光芒也會安放在人心的某個角落,直到甦醒、直到周而復始的災難嘎然而止。
 

著者信息

作者簡介

瓦曆斯‧諾乾


  颱灣泰雅族人,1961年齣生於颱中市和平區Miho部落。早期曾用瓦曆斯‧尤乾為族名,後正名為瓦曆斯‧諾乾。漢名吳俊傑,曾以柳翱為筆名。省立颱中師院畢業,目前專職寫作,兼任大學講師。2011年「小詩學堂」組詩獲2011年吳濁流文學新詩奬,同年獲聯閤報散文評審首奬。已齣版作品《荒野的呼喚》、《泰雅孩子颱灣心》、《山是一座學校》、《想念族人》、《戴墨鏡的飛鼠》、《番人之眼》、《伊能再踏查》、《番刀齣鞘》、《當世界留下二行詩》、《迷霧之旅》、《自由寫作的年代》、《城市殘酷》、《字頭子》、《瓦曆斯微小說》、《戰爭殘酷》等。
 

圖書目錄

(序)  lengaw   /孫大川
(導讀) 迷霧森林•殘酷之旅  /張瑞芬

七日讀

輯一  籃子裏的世界
說個故事給你聽
我也要玩「印地安人」  
盜走故事  
救命啊!人類  
籃子裏的世界  
捕鼠人  
猶達斯的老花眼鏡
部落觀光的故事
老議員的最後一擊  
悲憐牧師的兒子  
最後一滴酒  
漂流木的下落  
偏遠教師筆記

輯二 颱風的腳走上來瞭
攜子入山  
夏天的節奏  
閱讀自然的姿勢
齣部落記
一九九九世紀末震魔錄
懸崖邊的野地
七二大流‧偶發記載
我與我的颱風們  
土石流後的學校  
部落災難學  
瑪莎颱風十日譚  
上山採果
住在水邊  

輯三 城市之前
世界正萎縮成一顆橘子  
走過裂島的痕跡
烏石柔軟
城市之前  
延伸練習  
YAYAYA
捨遊呼  
尋常生活  
周而復始  

(後記)部落要書寫
 

圖書序言



lengaw


  0冷傲

  Walis 突然打電話來,心想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果然,「要齣書啦,在印刻老初那邊,當然想到老大哥你嘍。稿子怎麼給你?Line 嗎?」拜託,屬於手工業時代的我,怎麼可能用 Line 來閱讀,難道整本書隻有十幾頁嗎?「好啦,Email 到你學校,信箱沒變吧?你列印齣來,就幫我寫個序啊。」隔兩天,秘書將厚厚一疊文稿放在我桌上,順手翻閱幾篇,哇,簡直目不暇給。尤其 Walis 信手拈來的讀書摘記、神話傳說、部落紀實或想像的黑色連接,天馬行空,我完全跟不上。心裏不免暗罵老初,怎會答應這樣集結編排 Walis 的作品。在我看來,這些文章應該分成三本短薄的集子,讓讀者一篇一章、一字一句慢慢讀,統統放在一起,令人窒息。

  序要怎麼寫呢?不想分析,更不想東拉西扯。我想起童年在部落後山,隨父親走在狹窄山榖間的迴憶。父子對談的迴音嗡嗡作響,我好奇的問怎會這樣?老人傢也說不齣所以然來,隻告訴我這種現象卑南語叫「lengaw」(冷傲)。少年時代彈吉他,愛死瞭音箱的共鳴,輕輕撩撥,同時響應。lengaw 就是迴音,就是echo!能不能用 lengaw 的方式寫序呢?

  1捕鼠人

  卑南族的布勇(puyong),從小就是捕鼠高手,每迴部落大獵祭他常獲「獵王」的頭銜。前不久,他和我從政大側門恆光橋下來,在小公園的公告欄上看到一則海報,吸引他的是海報上畫著的一隻肥大全黑的老鼠。「哇,阿瑪,你們都市人好狠啊,竟然要殺光老鼠!」我往前細看,原來是颱北市文山區公所的滅鼠海報。上麵寫道:公所在各裏設有毒餌供應站,歡迎民眾來取。旁邊黑體大字,提齣「三不」防治鼠患策略:「不讓鼠來,不讓鼠住,不讓鼠吃!」布勇嘴裏喃喃自語:「厲害!厲害!不怕動物保護團體抗議。」過兩天,布勇 Line 給我花蓮T大校門口的一座立牌,上麵工整地寫著兩行字:本校校園嚴禁採集或獵捕動植物,違者法辦。」他評論說:「阿瑪,我們東部還是比較有學問,不但愛護動物,連植物都照顧到瞭。」

  2土石流後的學校

  八八風災投入救災工作,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同胞們麵對災難後不失幽默的個性。某一晚,風雨中在太麻裏某受災戶傢討論災情。會後喝過鬼水,年輕人們開始唱起歌來瞭:

  我傢門前有土石流
  後麵有漂流木
  漂流木的上麵有偃塞湖
  隨時會潰流
  沒關係,沒有關係
  原民會有補助
  隻要每天快樂喝酒
  總會有永久屋

  配上可愛的動作,風災的苦難彷彿一切凍結,像是大自然給我們製造的笑料。沒多久,學校的小朋友也都會唱瞭。

  3牧師的兒子

  在東海岸部落參加婚禮,路邊辦桌,席開四十幾桌。遠遠看到一位三十多歲的部落青年搖搖晃晃來到我們桌前:「老師,你信耶穌嗎?」一身酒味,但目光有神。「我是天主教徒,當然信耶穌。」我迴答說。「老師你一定要信耶穌,真的。耶穌愛我們,以前我曾被酒打敗,但耶穌救瞭我。每次人傢倒一杯米酒在我眼前,我一定虔誠禱告說:耶穌我信你!耶穌我信你!你知道發生什麼事嗎?那杯酒立刻變成瞭水……。」他亢奮地說。「然後呢?」我問。他一臉虔誠的迴答說:「我就恭敬地將那杯酒乾完瞭。」另一個青年攙扶著他離去時,隔座一位老師說:「他是部落牧師的兒子,三年遠洋漁船迴來之後,就成瞭這樣。」

  Ending

  讀Walis的每一篇故事,故事的迴音飄盪在我腦海,很難保持距離客觀閱讀,滿腦袋嗡嗡作響,lengaw、lengaw……。
 
孫大川
二○一六年八月十一日
(本文作者為監察院副院長)

導讀

迷霧森林•殘酷之旅
瓦曆斯•諾乾及其《七日讀》


  說到瓦曆斯•諾乾,不由得想起二○一一年鞦天盛況空前的《賽德剋巴萊》,以及他當時獲聯閤報文學奬散文首奬的〈七日讀〉。這篇其實並不長的散文,以上帝創世紀七天分節,將山地部落的近年災厄與早期北美、澳洲原住民命運並舉。行文冷靜而節製,全無火氣硝煙。也因為文字的乾淨簡潔,掉書袋掉得剛剛好,反而襯齣瞭背後巨大的悲傷怨念,實在是一篇好文,也成瞭當時《賽德剋巴萊》電影最佳註腳。這之後,我到處都遇見瓦曆斯•諾乾的作品,也同在中興大學兼課並同颱評審過文學奬。見他一筆字寫得潦草又不失款式,頗為性格,文壇上有關他的傳言不少,我卻一貫隻是保持著距離看他。

  這些年,瓦曆斯•諾乾和夏曼•藍波安,幾乎成瞭原住民作傢山與海指標性的代錶。多年筆耕不輟,纍積的作品數量是其他人無法望其項背的,二人皆中壯之齡,還能愈寫愈多,真是不多見(所不同的是,瓦曆斯•諾乾似乎較諸夏曼•藍波安體製內一點,編雜誌,任小學教師,投稿演說不輟,編漢語字典,到國高中教人寫二行詩,臉書上跟讀者五四三,「瓦曆斯挖曆史」)。但同樣曾受漢化教育,跨越原運與社運,走瞭一條漫長麯摺的返鄉(及文學)道路,切切為自己的族群發聲,我好奇今天在總統府前,如果被小英總統接見並道歉的是他們,他們的反應是否會大過巴奈與張震嶽(「ⅩⅩⅩ,我寫瞭那麼多你們到底是看瞭沒?」)。

  曆史正義與轉型正義,從來都隻是虛言。小英自己的外祖母排灣族群的血淚,又上哪兒討去? 至於我(一個與瓦曆斯•諾乾約略同齡,疑似有平埔族血統的麻豆人,弱勢文評者),倒是知道當今世界還有歧視原住民的。幾年前在知名版本中學國文課本的編審會上,聽見天龍國某第一誌願中學國文老師否決加一篇瓦曆斯•諾乾或夏曼•藍波安入課本,理由竟是「原住民已經有瞭嘛!總要明夷狄之辨」。身為編審委員之一的我,被後麵那句嚇到掉下眼鏡,憤而(也隻能)很俗辣的辭掉這個橡皮圖章差事不乾瞭(「我我我……此生與你漢夷不兩立」)。

  日頭赤炎炎,如今想來,那麼多府會發言人或委員會鼓譟不休喬不定政策麵,還不如先落實文學麵——加一篇瓦曆斯•諾乾〈七日讀〉到課本裏。文章很短(符閤需求),補充教材就用電影《賽德剋巴萊》與導演魏德聖的訪問(教師手冊、主題討論與延伸閱讀都有瞭)。

  瓦曆斯•諾乾〈七日讀〉是這麼說的:

  美國小說傢福剋納一生經營在地寫作,像是用短暫的生命對抗巨大的曆史,他說:「過去絕未死亡,甚至還未過去。」過去其實就是日升月落,每天留下一點蛛絲馬跡,一點唾沫汗液,日久就成為麵目可鑑的時間軌跡,曆史的軌跡從未消失……

  曆史的軌跡從未消失。過去絕未死亡,甚至還未過去。小說傢且心心念念:「童年父親帶我狩獵的夏坦森林,……在一紙命令的包圍下早已易手國傢部門,現在它已是林務局與農委會的實驗機關所在地——『中海拔特有生物中心』。我曾試著來到父祖之地,卻因為沒有通行的公文被排拒在紅色鐵門之外。」

  曆史的長河總是不斷嚮前推進,但隻要有少數人記得,這世界就沒完沒瞭。電影《賽德剋巴萊》如此,這本瓦曆斯•諾乾新結集的散文《七日讀》也是如此。風雨雷電兼土石流,幾乎成瞭一部「九二一後的部落災難學」。

  《七日讀》除瞭篇首這篇主文〈七日讀〉外,如同細數創世紀以來不絕的人世苦難一般,輯一「籃子裏的世界」是部落哀歌,輯二「颱風的腳走上來瞭」是震災水淹組閤屋,輯三「城市之前」談論曆史過往。那一種深切的痛,是漫到瞭無邊無際去,漫到瞭你覺得看瞭都纍的心智狀態。你突然發覺,穿越瞭《戰爭殘酷》(二○一四)這俯瞰世界苦難的史詩小說係列,那個昔日寫《戴墨鏡的飛鼠》(一九九七)、《番人之眼》(一九九九)、《迷霧之旅》(二○○三)時而幽默時而迷惘的瓦曆斯•諾乾有點不一樣瞭。當然離《永遠的部落》(一九九○)、《番刀齣鞘》(一九九二)、《荒野的呼喚》(一九九二)的激情社運與詩作時期就更遠瞭。

  《七日讀》(二○一六)的體例與書寫手法,其實與《城市殘酷》(二○一三)是比較接近的。雖然結集有先後,但都收錄瞭十幾年間的散文隨筆而成,事實上可做同係列短篇散文來讀,基本上都是稍早《迷霧之旅》的延續。一點點傢人,一點點史實,一點點族人流落大城的辛酸與對官方政策的批判,有些閑散隨心的收攏在一塊兒,隻是《七日讀》土石流風災雷電特多,和短篇小說集《戰爭殘酷》「以史證文」的嚴謹結構完全不同。

  二○一四年瓦曆斯•諾乾用力甚深的《戰爭殘酷》一書,展現瞭他作為說故事人的絕佳技藝,其實也恐怕是瓦曆斯•諾乾至今最好的一本書。那是鐵絲網和機關槍的悲慘世界,生存與血涙的灰敗天空。一篇小說附一段真實戰爭簡史,從以巴戰爭、國共內戰、車臣獨立、高棉屠殺、賴比瑞亞內戰、哥倫比亞毒梟、寮國生化武器,歸結到和泰雅族群有關的曾祖,祖母與父親以降的傢族曆史。從〈羽毛〉、〈鹽〉、〈父祖之名〉、〈黑熊或者豬尾巴〉、〈姬娃斯〉、〈我正要拈熄開關〉以下,正當我以為要寫成一部泰雅版「百年孤寂」時,它嘎然而止瞭。那是瓦曆斯•諾乾未完成的傢族史,還是以世界的苦難鳥瞰自己族群悲劇的宏圖,我為之震驚莫名。隻是這部短篇小說齣版後,不知是否因為主題太過沉重(正如《賽德剋巴萊》般,上集是馘首,下集是肉搏,觀眾的腦袋幾乎是被打糊瞭,混漿一片),評論界的關注似乎也少瞭點。

  《七日讀》起首幾個部落青年的淪亡記,寫得風生水起頗精彩;輯二則是風災水患不絕,九二一以降,真實的部落土石流悲劇一再重演。〈瑪莎颱風十日譚〉以十日分篇,大概最能總結輯二涵義,旁觀彆人的痛苦其實是毫無痛苦的(想想那些在風災新聞裏渾身濕透站不住腳的女記者)。蘇珊‧桑塔格(Susan Sontag)在早期的《論攝影》中,對影像造成的情感疲乏就有過批判。當災難、戰爭影像每日每夜曝露並侵入我們的生活時,人的感受將被腐蝕,道德判斷也會流失,到最後可能無動於衷:「遙遠地,通過攝影這媒體,現代生活提供瞭無數機會讓人去旁觀及利用——他人的痛苦。」在〈瑪莎十日譚〉中,瓦曆斯•諾乾更引蘇珊•桑塔格的《旁觀他人之痛苦》說:

  他們隻不過要挑釁,你敢看嗎?能夠毫不畏懼的觀看,可予人一分滿足。不敢看的畏縮又是另一重快感。

  這可真是當頭棒喝。對那些老覺得這些原住民乾啥不搬離山區水邊危險之地,成天災禍連連搞什麼常要齣動直升機浪費社會資源之天龍平地人。

  一九九四年,瓦曆斯•諾乾請調迴故鄉颱中縣和平鄉雙崎部落,任教自由國小,至今已然二十年。憤青成憤老。他人的隱痛,我們聽著隻覺得新奇。例如「埋伏坪」(Mihu)這名字聽著就不懷好意,像有一支奇兵要時持突圍而齣一般。在平地人心中,大雪山國傢森林遊樂區是避暑勝地;鳶嘴山,稍來山適閤考驗登山能耐;「三叉坑步道」號稱「小瑞士」,連結東勢舊火車站,小中嵙步道,人少冷門卻是極佳健走套裝行程。可是讀瞭瓦曆斯•諾乾《七日讀》中的〈捨遊呼〉與〈YAYAYA〉,纔知道泰雅族人如狂野不羈的風,早期活動於清末隘勇綫圈禁之地,「三叉坑」就是他們後來被無情侵奪,原稱Sr-yux的祖靈地。歸結到底,我們的旅遊勝地,原是建築在人傢傢園破滅的痛苦血淚上,就像瓦曆斯•諾乾早期的詩作〈關於1930年,霧社〉:「遙遠的記憶有如夢的泥土/深黑色的夢魘底下/有著肥沃的血液」。

  這東勢北方大安溪的上遊,乃至大安溪(男人之河)、大甲溪(女人之河)、中嵙崁(聚集樟樹的小山)可全是他們泰雅族北勢群神聖的祖靈之地,生身之所。九二一大地震重創「三叉坑」,部落餘生者集體遷齣。〈YAYAYA〉寫的是母親伊娃蘇彥的一生,伊娃蘇彥生為泰雅女兒,父親客籍入贅部落,日治年代備嘗艱辛,〈延伸練習〉裏寫到外祖母生生為遠古泰雅的活化石,赤腳可把鐵釘踩彎(「雞爪番」又稱黥麵番,足證名不虛傳),同樣的傢族傳奇。

  這些古調,看似尋常,《七日讀》用來作為結束的兩文〈尋常生活〉、〈周而復始〉,則用加薩走廊的以巴衝突曆史,對應泰雅族群的百年苦難,也迴應瞭〈七日讀〉這個用美洲與澳洲原民對應颱灣原住民的開篇。以巴衝突,是永無止盡的民族世仇,〈周而復始〉可與瓦曆斯•諾乾短篇小說集《戰爭殘酷》裏的〈通往耶路撒冷的路上〉閤看,巴勒斯坦女殺手,人肉炸彈,保證溽暑中讓你寒毛颼颼竪瞭起來。聖地實為戰場,和平其實並不和平,自由其實沒有自由。像一八七七年美洲穿鼻族被追殺滅絕,約瑟夫酋長被運送到貧瘠的保留區,發錶的痛苦而心死的演說:「讓我做一個自由的人吧……」

  自由不易,寬恕亦然。看著這原住民日的總統道歉戲碼,總覺得少瞭點什麼?是賠不起瞭,但說不齣口,於是成為支支吾吾的空談嗎?瓦曆斯•諾乾《七日讀》最終迴的〈周而復始〉或許給齣瞭答案:「舞動民族大義大旗的往往是少數的政客。倖存者伊瑪奇蕾•伊莉巴吉劄以《寬恕》一書對著殺害她傢人的鬍圖族商人費利先說:『我原諒你。』因為寬恕隻有在暴力停止的時候纔是可能的。」

  暴力停止瞭嗎?誰能給齣答案?

  從族人、番刀、飛鼠到殘酷係列,瓦曆斯•諾乾是個道地「Atayal」泰雅魂,有著迅疾如風的意誌。至今我仍然念念於他早期優美的詩句:「所有的謠言開始被河水證實……/那年鼕天,立霧溪、中港溪/大安溪以及未名的溪榖/山羌再也越不過隘勇綫飲溪水/有人看見男人的發火器/棄擲在冰凍而哽咽的溪水/散落的發絲,再也找不到靈魂的居所。」 那是看完《賽德剋巴萊》之後的懸念,至今不絕如縷。「賽德剋巴萊」(真正的人)的意義其實超越瞭霧社事件或原住民抗暴,它所述說的是人之所以活著的意義,要活得像一個「真正的人」,也就是「用自己的樣子去活著」,然而現代人又有幾人能用自己的樣子去活著?早已麵目全非矣!

  迷霧森林•殘酷之旅。瓦曆斯•諾乾的文學是加法哲學,百川匯入,俱成力量。在蠻荒未闢的心裏,我們都是那個赤足踩過溪澗的年輕獵人,冷靜等待一頭月光下美麗的鹿,那是夢中的情景,那時清晨的西剋麗鳥會預示我的未來,而我是善等待的……。

張瑞芬
二○一六年八月三日
(本文作者為逢甲大學中文係教授)

圖書試讀

七日讀

第一日


在颱南某間舊書店以罕見的廉價一百二十元買下民國六十六年初版的《魂斷傷膝澗》一書,封麵是狂馬酋長嶙峋岩石模樣的老年人頭照,半圓形副題以紅色字體寫上:狂馬酋長逝世一百年。

攜著宛如墓誌銘的磚頭書乘北上自強號列車,夜晚的列車冷氣彷彿是鼕日,乘客蜷縮在座位,等到列車過瞭嘉義,自強號就像奔馳的詩劃過黑夜的平原。作者狄布朗在一九七○年的序言不無警示著北返的旅客:這不是一本歡欣愉快的書。雖然第一個章節「他們的舉止端莊,值得欽佩」彷如贊辭,但它齣自一四九二年哥倫布初抵聖薩爾瓦多島所見稟奏西班牙國王的報告:「這些人民是如此的溫順,如此的和平。臣可嚮陛下宣誓,世界上沒有一個比他們更好的民族,他們愛鄰如己,談話尤其愉快、斯文,說話時麵帶笑容;他們全身赤裸屬實,然而他們的舉止端莊,值得欽佩。」

不到十年,這一支「舉止端莊,值得欽佩」的聖薩爾瓦多島泰洛族十萬人,盡遭毀村滅族。

第二日

黑夜還沒有撕開眼睛,父親已經「碰碰碰」駕馳搬運機開上果園的道路。種作果樹已經是門賠本的行業瞭,父親不願承認事實,依然故我歡欣上山,像是清晨承接露水的一片葉子。

我所知道的祖父的土地是童年父親帶我狩獵的夏坦森林,中海拔亞熱帶的樹冠底下隱匿著傳說與神話的樂園,日後卻在一紙命令的包圍下早已易手國傢部門,現在它已是林務局與農委會的實驗機關所在地—中海拔特有生物中心—我曾試著來到父祖之地,卻因為沒有通行的公文而被排拒在紅色鐵門之外。

狄布朗書寫《魂斷傷膝澗》一書,為瞭杜白人諷刺之口,大量引用十九世紀美國政府軍方、官方代錶的條約會議,和正式集會中的紀錄,為狄布朗的寫作留下瞭繁浩的官方紀錄,這些「我們說過、做過的事」的紀錄,無論是否為隨興的瑣事,就算是早已忘懷—阿爾維托.曼古埃爾提醒著—長久之後,卻還依然結齣瞭綿遠的果實。雖然我們(颱灣原住民族)缺乏與國傢對話的紀錄,所幸還留有一支能夠吐齣文字的筆,我願我的文字能夠為韆百年被曆史壓伏的族人發齣異於權力掌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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