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起始的終焉 「不可以死!」
那精靈的稚子滿臉沾了眼淚、鼻水,還有口水,這麼叫道。
嬌小如紅葉般的手掌,壓在倒地的青
年胸口上。大量鮮血不停從胸前流淌,直達腹腔的割裂傷讓青年的部分內臟露了出來。
壓住傷口,想多挽留青年的性命一會,然而卻是徒勞無功。
「不可以死,我不要……雷德大人!」
青年想用左手拭去稚子的眼水……但最後放棄了。
因為他的左臂已碎,無法動彈。
用唯一剩下的右手擦拭稚子的臉頰。黏稠的鮮血取代淚水,塗上了稚子的臉龐。
那些血是青年的,同時也來自被打倒的敵人。
在青年的視野一隅,有剛剛才被他打倒的魔神屍體。
在相反一側,則有群被嚇得腿軟的孩子,他們才從活祭儀式下驚險逃脫。而在這些孩子中,只有這名稚子採取行動,為了急救青年而衝過來。
此外在另一個方向還有些為時已晚的犧牲者──已氣絕身亡的孩子們,以及這一切元凶的神父身影。
「不要……哭了……我……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青年已有一死的覺悟。然而即便如此他還是要宣稱自己沒問題的理由只有一個。
原本應該留在這裡的他那群夥伴,如今不見蹤影。
總是能得到正確答案,甚至被稱為賢者的那位少女,其身影也消失了。
她並不是很專精魔法。
但就算這樣她也比一般人強稱得上達人的程度,可惜她即使留下來依然不具備拯救青年性命的力量。
正因如此,她才要跑去找能救人的對象幫忙,而離開青年身邊。命令她這麼做的不是別人,正是雷德自己。
「就說了……我,沒問題啊……」
青年絞盡了吐血的力氣──實際上也大量喀血了──安慰稚子。
恐怕自己難逃一死。儘管賭上了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讓同伴離開求援,但來不及救自己幾乎是已經確定的事了。
一旦自己死了,現場就只會剩下這些孩子們。正因如此,青年才想讓這名稚子安心。
「放心──我,是……不會,死的……」
無法遵守的承諾。
只留下這句話,青年──被稱為影羽毛的英雄之一,雷德……死了。
那是一個既明亮,又黑暗的不可思議空間。
無法辨別是白是黑,但也不是灰色的色彩淹沒了整個視野,就連想區分空間中的上下都無從把握起。
長年以暗殺術謀生,人生最後的日子又與其他英雄們一起冒險,我已達到了斥候職業的巔峰。但就連像我這種知覺能力的人,在此也完全無法掌握現況。
「哈──囉──」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