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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想要暸解女性主義如何藉用精神分析來錶達她們的理念,本書是頗有趣且易讀的讀本,書中針對精神分析的後設思考,亦提供瞭另類參考價值。讀者可先閱讀結論<遺忘瞭父親?>一文,其中提齣迴歸佛洛伊德做為齣發點,讓讀者較能有整體觀,不緻迷失於某些片斷論點裏。--蔡榮裕 颱北市立療養院精神科主治醫師、思想起精神分析研究學會召集人
佛洛伊德對父親、性和潛抑帶來之心理衝擊的洞識,著實令人贊嘆,但他的注意力始終不曾轉移至母性層麵。海蓮娜.朵伊契、卡倫.荷妮、安娜.佛洛伊德和梅蘭妮.剋萊恩這四位女性改變瞭這點,使得革命性的精神分析走嚮現今以母親為中心的理論和治療方嚮。
從她們的經驗、她們的小孩以及成人個案的生命故事中,我們看見朵伊契如何轉化人們對認同的瞭解;荷妮開創性地注意到男人對母性的理想化和羨嫉,開啓瞭今日對父母苛待的認知;剋萊恩發現瞭早期兒童照顧中,分離和失落、愛和恨這個廣大的心理支派,為兒童分析立下紮實基礎。即使是背離母性分析的安娜.佛洛伊德,也讓精神分析前所未有地運用至小兒科、法律和社會福利上。
作者簡介
珍妮特.榭爾絲(Janet Sayers)
1945年齣生於倫敦,在達丁頓會堂學校(Dartington Hall School)學習精神分析後,到劍橋大學學習哲學和心理學,隨後在倫敦的塔維斯杜剋臨床中心(Tavistock Clinic)受訓成為臨床心理師,1970年搬到坎特布裏(Canterbury),加入婦女運動。已有兩個兒子的她目前在肯特大學(Kent University)大學教授心理學、社工和婦女研究,也是兼職的心理治療師。
作品:
The Kleinians: Psychoanalysis Inside Out (Polity Press, 2001)
Boy Crazy: Remembering Adolescence, Therapies and Dreams (Routledge, l998)
Freudian Tales (Vintage, l997)
The Man Who Never Was: Freudian Tales of Women and Their Men (Basic Books, 1996)
Mothering Psychoanalysis (Hamish Hamilton/Penguin, l99l)
Engels Revisited: New Feminist Essays (Tavistock, l987, edited with Mary Evans and Nanneke Redclift)
Sexual Contradictions: Psychology, Psychoanalysis, and Feminism (Tavistock, l986)
Biological Politics (Tavistock, l982)
精神分析與女性主義聯姻裏的輕煙迷徑
書序作者:蔡榮裕(颱北市立療養院精神科主治醫師 思想起精神分析研究學會召集人)
本書的英國版書名為《Mothering Psychoanalysis》,以「母性」做為「精神分析」的前置詞,其實是(廣義的)政治立場意味頗濃鬱的宣示。筆者不能無視於這種女性主義氛圍所帶來的重大成就與進展。不少學者意圖使精神分析與女性主義得以聯姻【註1】,然而,誰是主體呢?
本文隻針對作者【註2】所流露的背後觀點,因此筆者先不吝於錶達自己的立場。關於女性主義的爭議,佛洛伊德的防衛是:
在這裏,這類精神分析的爭議讓我們想到杜斯妥也夫斯基有名的《兩麵刀》(Knife that cuts both ways)。那些爭辯的對手以他們的角度想,女性本來就十分自然地,應該拒絕一些似乎與她們熱切覬覦的、和男性地位平等狀況相左的觀點。但利用精神分析做為論爭,很清楚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頁173)
筆者采拾佛洛伊德的話做為立場的開始。
作者在本書裏以四位女性精神分析師--海倫娜.朵伊契、卡倫.荷妮、安娜.佛洛伊德、梅蘭妮.剋萊恩為材料,論述時的主體似乎是傾斜於女性主義,較擷取該四位精神分析師的「女性」生物學身分。但是佛洛伊德的女兒安娜因立場是維護佛洛伊德,較被歸類為傾嚮反對母性精神分析,整體上作者較關切「女性主義」裏的「母性」特質,而非「女性」特質。這種論述是傾嚮於佛洛伊德所言的「利用精神分析做為論爭」,然而筆者欲迴到佛洛伊德為某部<百科全書>書寫的定義裏,將精神分析定位為:一是研究心智流程的方法,二是治療精神官能癥的方法,三是逐步發展成一門獨立的學科【註3】。
以獨立學科而言,筆者將主體置於「精神分析」,它有自身的女性或母性特質的論點,雖然還未很完整或不全令人滿意,或許可以擷取女性主義(做為另一獨立的論述主體)的論點,但不必然是擷取其他論點時的唯一角度。將精神分析完全轉成女性或母性,隻使精神分析變成女性主義的支流,雖然如是轉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當精神分析的主體性消失後,對女性主義而言,它的意義也不大瞭。況且精神分析並非隻是主義式或哲學式的論述,更是診療室裏的臨床工作。
精神分析是從佛洛伊德與其後續者的文獻齣發,在診療室裏依循個案的主體性與個體性齣發,探索癥狀之下的潛意識動機與運作機製,以及瞭解精神真實裏的幻想【註4】,然後依循、防衛或修正原有文獻裏的後設理論。如果父係或父權確定仍實質地影響著社會、文化與心理,那麼,在解釋心理病理時就無法視而不見父係的影響機轉【註5】;並不是忽略它,然後硬以所謂「理想性」的母係或母權概念做為分析治療時的「引導明燈」。而且忽視父權的潛在機製,反而暗地助長它。
由於篇幅所限,本文未將舞颱重心置於四位女主角。而關切作者的寫作策略,她審視四位女主角的母性觀點在精神分析裏的地位,偏重於四位女主角與佛洛伊德的論點的不同處。她常強調某些不同之處是「超越佛洛伊德」,好像佛洛伊德的後設理論等於一根陽具,隻要改為陰道或陰核觀點時就是突破,未免也失之草率。我們似乎也可自問,佛洛伊德也有母親的教養與影響,而他的論點就真的沒有女性觀點?
除瞭剋萊因較著重內在精神現實的領域之外,朵伊契與荷妮則強調社會文化或具體的生物母親的影響,因此作者所做齣的結論可以討得部分女性主義者【註6】或社會文化決定論者的喜歡。然而,是否使得精神分析做為主體時,它的研究場域與特色原本是內在世界的潛意識幻想,卻被誤挪至社會文化的物質曆史層次。筆者的疑問是,既然社會文化的論述是社會學傢、曆史學傢、哲學傢、女性主義者與文化工作者的專業,精神分析師在診療室裏的僅有能力是針對精神現實的研究,若過於強調物質曆史現實的處理,精神分析的介入若未謹慎,是否變得太過於自大且不自量力瞭?【註7】
若隻著重社會文化與生物母親的影響,而忽略瞭剋萊因所強調的,嬰孩本身所與生俱來的一些精神裝置(psychical apparatus)與外在世界的互動性。彷彿視小孩為一張白紙,這種假設其實是走迴頭路,迴到一百年前認為孩童沒有「性」;而隻強調社會文化的影響,彷彿嬰孩為另一張白紙,他們本身沒有「文化」,然而由於剋萊因學派的努力,這種立場已被質疑。
作者也傾嚮將四位女主角的某些未被認同的現象,有意無意地置於一種簡化的論述裏,彷彿這些女主角是男性論點的受害者,而忽略瞭某些個人性格因素的重大影響,例如:荷妮與她的被分析者間的公開化情愛裏所涉及的倫理議題。筆者並不認為需要因為性格因素,而貶低她們在後設理論裏的擴展價值。然而筆者建議閱讀這本書時,認知上勿視之為認識精神分析的入門書目,但若視之為精神分析進階參考書目,對於精神分析的後設思考則有其價值。另外,本書對於瞭解某類女性主義如何藉用精神分析來錶達她們的理念,也是一個頗有趣且尚易讀的讀本。筆者建議先閱讀最後一章結論〈遺忘瞭父親?〉,較能有整體觀,而不緻迷失於某些片斷論點裏。筆者也認同結論中所提及的迴歸佛洛伊德【註8】做為齣發點,加以修正或批判地再齣發。
為免讀者誤解精神分析取嚮的治療,筆者有必要稍做說明。基本上,後設理論皆是意識層次的「道理」,在診療室外充當辯證的材料自有其必要性;在診療室裏,癥狀通常不太講道理【註9】,如果隻依據個案的道理,治療常隻是走入死鬍同(那是他們來診療室的原因之一,但卻又要說服治療師相信及吞下那些道理)。筆者想申明的是,診療室裏需要一些道理,但更需要瞭解何以不太有道理的想法與情感總是更有影響力,而且在充分瞭解之前,那些想法與情感顯然地不是以另一番道理或主義加以淹沒或說服就解決瞭【註10】,這是精神分析在診療室裏的經驗與觀點。
一百年來,精神分析還沒將那些不太有道理的想法與情感,以後設理論將它們說得很清楚,或讓大傢皆覺得有道理。因此仍需要以自己的運作邏輯為根基,來吸取其他獨立學門的觀點(如女性主義等),這是何以這本書值得介紹之處,但需要批判地分解及消化它。
象山腳下北市療
精神分析研究室(二)
2001.7.30於夏日蟬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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